“我当然知道你不会影响工作!”卫重霄的声调突然高了起来,“我是担心你!”
眼前这个人明明应该像几年前那样,带着永不服输的气势,站在他的面前,昂首宣布:“你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或是在一起后,无时不刻地跟他瞎逗,似乎有着用不完的精力。而不是如今这般,情绪忽高忽低,还要被梦魇缠身。
卫重霄想起小李找他茬那天,还有他被戳到痛处在酒店情绪失控那天,那人漂亮的眼眸中是满满的愤怒与悲伤,若是仔细看的话,或许还有那么几分绝望和无助。
但他却总能把个人情绪与工作理的泾渭分明。
这个人经历的事,比他想象的要多的多。
耗到外面的天濛濛亮起,几缕微弱的阳光照到旅店的提花窗帘上。凌潭一直坐在床上发呆,卫重霄也无意再睡,把自己收拾干净换好衣服,坐在小沙发上,用遥控器打开了那个老古董电视。
刚一打开映入眼帘的就是来回来去轮播的新闻,这次迫降事故的危险性实在太大,差点成了一起无比惨痛的空难,所以这几天早已经闹的举国皆知。电视屏幕上是一位五十来岁的大妈,记者正在采访她乘机经过。大妈捂着心口,回想起当时,脸上神情还是无比惊恐。
她告诉了记者当时客舱中有多么多么的恐怖,最后不住地对着镜头道谢:“我真的感谢机长,我不懂什么飞机发动机这个那个的,我只知道如果不是机长,我这条命早没了。真的谢谢机长,愿他一生平安!”
凌潭抱着被子窝在床角,时不时瞟电视一眼,好像那神情激动的大妈说的什么都与自己无关。
良久,等到那条新闻终于播完了,他慢悠悠地下床,走进卫生间洗漱,然后捞过制服换好,走到房门出回头道:“下午才有事是吧?我出去一趟。”
卫重霄一直坐在小沙发上看着他的一举一动,闻言皱眉:“我跟你一起去。”
“干什么一起去,你怎么这么黏人?”
“黏你。”卫重霄斩钉截铁。
“”
这人是不是昨天淋雨把脑子淋坏了?
凌潭出门之后瞪他一眼:“警告你,我要去的地方很远,折腾死你。”
卫重霄拿上手机钱包跟在他身后,回身关上了门,没理他。
“坐车最少四十分钟,看你不晕车晕到吐。”
“我晕车?”卫重霄睁大眼睛匪夷所思,“你告诉我,我要是晕车,我怎么考上航校的?”
“是是是,你刀枪不入小金刚,虎背熊腰人鱼线,你最厉害。”
凌潭轻车熟路地到了汽车站,登上一趟长途汽车,一路吱吱呀呀。离开了通远最繁华的市区,柏油马路变成了土路,四周的景观也由高楼大厦变成六层筒子楼,一股乡下土味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