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很多人都是在卖一个面子,秦见月还是看得心底愉快开花。
“乐什么,让我也高兴高兴。”程榆礼在一旁瞧着她,慵懒开口。
秦见月把手机塞到枕下,侧过身去抱住他,亲亲他的嘴巴。
结婚快一年,她已经不像初识那般羞赧跟拘谨,与他相处自如起来,有人还会恶劣拱火,颇有老夫老妻的趣味。秦见月此刻眼神颇有几分惆怅意味地看着他:“你说我们的戏会有人看吗?”
程榆礼笃定说:“当然。”
她撅起嘴巴:“你在哄我是吧,你明明都没有看。”
他说:“我看好你的才华。”
程榆礼手臂揽紧她,手掌托在秦见月的腰腹,将她往上托一托,低头吻一下。
秦见月笑着说:“你这样盲目支持会让我迷失自我的!”
窗户外边,春夜乍现。雾锁东南,催花雨落。程榆礼敛眸看她绯色的颊,余光里是飘摇的山茶花瓣,两相映红。他低头与她对视,不知道秦见月心里在打什么算盘,她就这么看着他,不出半晌,竟不觉间脸越发变红,她握住他的手往上挪。
程榆礼的掌下是她胸前睡衣口袋上质地绵软的小浣熊。
升腾的体温之下,心跳微微扑腾。
她说:“我给你那个好不好?”
他略显意外地扬一下眉,笑问:“感激一下我的‘盲目支持’?”
秦见月羞涩低头:“今天我高兴,过期不候。”
他纤长手指挑住她的衣襟,自然不拒:“来吧,享受一下老婆的恩赐。”
平淡又不平淡的夜,春雷滚滚在耳边,秦见月躺在程榆礼怀里倒是睡得意外甘甜。她总算不再噩梦缠身,再厚重的闷雷也不惊扰她的幸福,而化为梦境里奏乐的锣鼓。
睡得不踏实的人变成了程榆礼。
他不做噩梦。但频繁做梦这事本身对他而言就足够吊诡了。程榆礼绝不是夜长梦多的人,不论是考试失利或者与家人隔阂,从没有任何困惑能够震荡到他最深处的安宁。恐惧、不安、焦虑,这类词汇离他遥远。他多么六根清净一个人。
程榆礼也没有料到某一天他会半夜三更从梦里惊醒。
是梦到有人替他看手相,指着他的婚姻线说三道四。
虽说梦境大都不可信,但涉及到命理的一些内容,听起来颇为玄学。
想必是那梨让人吃坏了,程榆礼大半夜不睡觉,盯着自己手掌看了会儿,可惜他丝毫不懂。只会显得行为古怪。
于是又挪眼看向窗外,那朵飘摇的山茶于无声处让春雨打落了。
翌日,秦见月起床时,程榆礼竟还躺在身侧,难得一次见他睡过了头。
空气清新,她想感受晨光沐浴,转而去到院落里洗漱,瞥见那只从沈净繁那里被带回来养的鹦鹉。
含着一口沫子,秦见月冲它起调:“月——”
鹦鹉梗着脖子:“月月,我老婆,月月,我老婆!”
秦见月失笑,学着程榆礼的动作,敲它脑壳:“笨死了。”
程榆礼一边步子懒散往外面走,一边低头执着看着自己的手心。
“程榆礼,”秦见月刷完牙齿,回眸问他,“你觉得自由很重要吗?”
他手插裤兜里,什么也不做,只站在门口看着她:“当然。”
“那你为什么要结婚呢?”
“自由和结婚并不相悖。”
她又指了指那只鹦鹉:“那你为什么要养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