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榆礼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袁毅发来消息:多少钱?我转你。
这是因为刚才在店里付款的时候,袁毅卡里的钱没周转到位,程榆礼便上前垫了一下。
他刚打完几个字,发给袁毅:见外了。
似乎听到秦见月在说话,抬头看她紧绷的神色:“你说什么?”
“我说……”秦见月望着前面,却又好似不在看路,方向盘往左边倾着,她却毫无知觉。
眼见就这么慢吞吞轧过了中心线。对面从夜色里飞驰而来的一辆公交车发出警示的喇叭声——滴!!
程榆礼见状,飞速往右边扯她的方向盘。
电光石火的一瞬,两车险些车身相擦。
惊险地绕过公交,前路开阔,但秦见月惊魂未定。
程榆礼又将方向盘缓慢地往左边推一下,回正。
他的手还在替她控制,没有立即放下。看着秦见月,不放心地问一声:“能开吗?”
“……对不起。”秦见月也不知道在向谁道歉,迷糊地说,“刚才走神了,我好好开。”
他说:“不要紧张,紧张什么。”
“嗯,嗯。”秦见月掌心都冒虚汗,“我很少上路,看来以后还是不要开车好了。”
少顷,程榆礼温声安抚道:“也好,我帮你请个司机。”
秦见月闻言,嘴巴微启又合上,欲言又止,还是忍不住吐槽了一下:“特斯拉还要找司机啊,真是开了眼了。”
程榆礼笑了起来。
这么一打岔,他似乎也忘了刚才她嘀嘀咕咕说了句他没听清的话。
秦见月终于平静下来,做了一个克制的深呼吸,想看他又不敢腾出眼睛,聚焦在前面的路边线,开口道:“对了,你有没有订酒店啊?”
程榆礼把手机收好,专心替她看路,说着:“我办事,你放心。”
良久,秦见月会心一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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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月定在秋冬季节。
出发之前,秦漪特地过来帮秦见月收拾东西,妈妈对女儿总是一万个不放心,给她收纳了好多多余的小物件,什么药啊、羽绒服、冲锋衣,一大堆吃的喝的。甚至还给她带了好几袋暖宝宝,秦见月进房间时,秦漪正犹豫着手里的大芒果要往哪里塞。
妈妈拎着两个芒果愁眉不展,程榆礼坐在旁边想笑不敢笑的样子。
秦见月把她的芒果拎到别处:“带这么多干什么呀。”
她躬身将收整在箱子里的暖宝宝拿出来一半,又顺手将药给丢在一边。
“诶诶,药不能丢药不能丢,听说在国外看病可贵了。”
秦见月说:“贵不死人的,而且我哪儿那么容易生病。”
“听说那儿零下几百度,你这病秧子体质能瘦得了?指定要生病,带着!”秦漪不由分说把药揣了回去。
秦见月惊讶得眼睛都瞪大:“零下几百度?你有没有常识啊?零下几百度我一下飞机就成冰雕了。”
秦漪啧了一声:“我就是夸张一说,你计较这个做什么。”
秦见月瞄到旁边的人,程榆礼手握成拳头,抵在鼻前,努力藏着他嘴角忍不住溢出的笑。
她扯着秦漪告状:“你看,他都嘲笑我了。”
秦漪看过去:“你笑什么,我认真的啊小程,不要光想着玩,不管到哪里做什么,健康、安全都是第一位。你不要笑,你要把这点放在心上,才能给月月更有保障的生活。”
程榆礼忙恢复正色,懂事地附和着说:“没有笑,药确实要带一些。以备不时之需。”
“你看,还是人家懂事。这么大人了还不知道照顾自己呢。”推推搡搡半天,药还是让秦漪给揣进箱子里了,又怕晃荡散了,她拉开内层的收纳袋拉链。
啪嗒一声,从里面掉出来一个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