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萧瑟。
陈庆孤零零的站在麒麟殿外,神情却不见半点惊惶不安,反而有种泰然自若的从容淡定。
驻守在两侧的宿卫军既敬佩又有些好笑。
老熟人了嘛!
被始皇帝驱逐出殿外的他们见过,但通常不久后就销声匿迹。
不是被贬斥流放,就是获罪伏法。
陈庆却不然。
骂归骂,训斥归训斥,人家照样居于朝堂前列,地位未曾动摇分毫。
这也算得上一份厉害的能耐。
相里奚偷偷摸摸的回过头来,目光悲悯又担忧。
朝堂何等重要的所在,始皇帝发怒的时候,你竟然偷笑。
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万一陛下责罚,岂能落得好下场?
陈庆发现了老丈人在注视着自己,满不在乎地挑了挑眉。
‘老丈人宽心,这里风光更好。’
‘进出麒麟殿就跟回自己家一样,我超喜欢在外边的。’
相里奚没有他那么好的心理素质,暗叹了口气,赶忙回过头去。
嬴政坐在御案之后,身体略微前倾,虎视眈眈盯着丹墀下的群臣。
“郑内史,没有宰相府批驳,你这账册就交不上来了吗?”
“待来年百姓无以耕种,灾荒无以赈济。”
“可是如此?”
郑淮吓得面无人色,抖如筛糠。
“微臣有罪。”
“账册三日必定呈到陛下案上。”
“不,两日,明日即可。”
文武百官神情肃穆,无人再敢发出一丁一点的声响。
连陈庆这等宠臣都被驱逐出大殿,谁敢再触始皇帝的霉头。
“明日即可交上,你却拖延推诿至今。”
“是何道理?”
嬴政再次逼问道。
郑淮抖得更厉害了,慌得六神无主,不知如何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