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鸡飞狗跳之后,广场上陡然间空出了六七亩大小的地方。
狼藉的杯盘桌案倒在地上,菜肴酒水泼洒的到处都是。
还有十几只被踩掉的鞋子,横七竖八地沾满了泥尘。
陈庆还未发话,赵崇就命人洒扫现场,然后重新布置桌案。
蒙毅气冲冲地坐下,回头看了眼神色凄苦的妻儿老小。
“欺人太甚!”
“陈庆惹得满朝皆怨,就不怕遭报应吗?”
坐在他身边的是头发花白的武成侯王翦。
他气定神闲的捋着长须,笑眯眯地说:“满朝皆怨,又伤不得他一根汗毛。”
“陛下怨他,那才是大事不妙。”
“蒙上卿消消气,老夫代孙婿敬你一杯。”
王翦招手唤来侍者,给自己斟酒。
“谁要喝你的酒。”
蒙毅越想越气,只恨兄长蒙恬不在咸阳。
他们兄弟联手,一里一外,必然能叫陈庆知道蒙家的厉害!
“那就不怪老夫失礼喽。”
王翦也不介意,端起酒杯美滋滋地小口抿了起来。
公卿贵族让出来的空地很快就被拥挤的百姓填满。
各家护卫没办法,只得组成层层人墙,将贵胄家眷与百姓分隔开。
陈庆目不斜视地沿着桌案前的空地走过,径直去了宫墙之上架设好的观赏台。
始皇帝首肯后,大群戴着面具的傩军戏演员入场。
大秦尚武成风,几乎任何重大的仪式上,都少不了这项活动。
吃了陈庆成婚时的亏,这回所有兵器甲胄全部换成了木质涂漆的,检查得格外仔细。
力士舞动鼓槌,低沉雄浑的鼓声响起。
戏子们模仿着军阵冲杀往来穿梭,加上些原始跳大神的夸张动作,引得百姓惊呼声不断。
陈庆举目眺望,更远的地方树上、房顶上,所有能站人的地方全部挤满了人。
夜色漆黑,很多百姓还患有夜盲症。
明明看不清什么东西,但是受气氛感染,依然觉得心潮澎湃。
“这才叫与民同乐嘛!”
陈庆嬉笑着说道。
“夫君你刚才说什么?”
嬴诗曼转头看了过来。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