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此事再另想办法。”
陈庆摆摆手:“犁具革新务必抓紧时间,三日后本官亲自来查验。”
话音未落,他的眼角余光就瞥见一个熟悉的人影慌慌张张跑到了门口。
“阿菱?”
陈庆冲着堂下抱歉道:“家里可能出了点事,诸位稍待。”
他快步走到门口,相里菱焦急地压低声音说:“我爹先前给齐墨、楚墨发了帖子,言明矩子令传承一事。”
“今日两家带了不少人手,守在我爹那里吵着要见他。”
“我看他们……似乎来者不善。”
陈庆缓缓点头:“知道了。”
他转身回去,打发走田舟等人,然后安排蒙甘送扶苏回宜春宫。
“先生,可是家中出了什么状况?”
“需要本宫帮忙吗?”
扶苏关慰地说道。
“不用,一点小事而已。”
陈庆爽朗地笑着,推辞过去。
二人乘坐六御马车,急匆匆朝着相里奚的府邸赶去。
“矩子令一直把持在相里家手中,老泰山干嘛非得多此一举?”
“反正墨家早已分崩离析,难道还得由他们准许?”
相里奚打算把矩子令传给他这件事,陈庆早就知道。
不过也没怎么往心里去。
老丈人身板结实得很,看样子活到七八十岁问题不大。
真传到他手上,那都是二三十年以后的事了,犯不着去惦念。
“墨家虽然分裂,但三家并非另立门户。”
“我等在外依然同称墨者。”
“矩子令传承理应知会另外两家一声,以往都是这么做的。”
“只不过……我爹担心齐墨、楚墨反对,提前去信一封试探他们的态度,没想到……两家居然大动干戈,找上门来了。”
相里菱忧心忡忡地说。
矩子令每次传承,相里家都会给两家发函告知。
齐墨、楚墨对此置之不理,既没有派人来观礼,也没给相里家回信。
三家分裂之时,互相已经闹到了刀兵相向的程度,彼此仇杀不在少数。
而今虽然打着同一套牌子,但已形同陌路。
坏就坏在,相里奚不该把矩子令传给外人,这才惹来齐墨,楚墨前来声讨。
“真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