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去扶桑采金?”
扶苏怎么读这句话都觉得别扭。
“是啊。”
“却不曾想微臣一番好心,却反遭他们怨怪。”
“殿下您一定要替微臣做主。”
陈庆抬手作揖。
扶苏忍不住发笑:“先生,匈奴人居于塞外草原,连大江大河都没见过。”
“你让他们乘船去万里之外采金,也太难为人了吧?”
陈庆瞪大了眼睛:“是吗?”
“我还道他们为何忽然就翻了脸,原来如此。”
“殿下,这回可怪不得微臣了。”
“佐渡岛扎根汪洋之中,又不会跑。”
“微臣盛情邀请,采掘的金银一分不取,他们都无能为力,赖不到外人头上吧?”
“唉,这些粗莽之辈真是害苦了我呀!”
“本来是友邦和睦,共富贵同繁荣的大好事,结果却落了一堆埋怨。”
扶苏叹气一声:“先生公务繁忙,就别拿他们取乐了。”
陈庆摇了摇头:“殿下此言差矣。”
“塞外风沙漫天,严寒刺骨。”
“匈奴人渴饮冰雪,饥吞羊毡都能扛过去,何况是受一点小小的委屈。”
“他们自幼吃苦惯了,这点事算不得什么。”
扶苏也不知道对方哪来这么多歪理邪说,而且乍听之下还挺合理。
“先生打算何时与匈奴进行互市交易?”
“眼下已经入秋,他们等不了太久。”
他一本正经地问起了关键所在。
陈庆思索着说:“降雪之前吧。”
“反正赶上白灾的话,匈奴的牛羊都要白白冻死。”
“不如让大秦替他们解难纾困,岂不是两全其美。”
扶苏笑着说:“今年匈奴受形势所迫,无奈接受了您的高价。来年怎么办?”
“牛羊可不是一朝一夕繁衍生息出来的。”
陈庆痛快地说:“牲口少了,就少换一些货物,这还有什么难办的。”
扶苏沉思片刻:“如此下去,双方往来数年之后,大秦愈富,匈奴愈穷。”
“早晚会把他们逼上绝路,再次南下劫掠。”
陈庆的脑海中如同一道惊雷炸响。
“殿下你太聪明了!”
“正该如此!正该如此!”
扶苏愕然发愣:“先生喜从何来?匈奴南下劫掠边关百姓,不知会造成多少杀戮。”
陈庆语速极快地说:“微臣喜的不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