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究起来,丢了性命都是轻的!”
陈庆摊开手:“辛家又不止辛岳一个儿子,你皇姐也不是第一次改嫁。”
“大不了让辛胜另立传人,让你皇姐另寻良配嘛!”
嬴诗曼恨不得掐死他:“辛岳和皇姐手中有你的亲笔书信。”
“若不是你在背后指使,他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做下这等祸事!”
陈庆不忿地反驳:“我只叫他们打通身毒通道,可没叫他们杀人放火。”
“再者,仅凭一封含义隐晦的书信,他们还想嫁祸到我身上?”
“你信不信他们全家死绝了,为夫也掉不了一根汗毛。”
嬴诗曼气苦地跺了跺脚。
“反正根由出在你身上,你必须得管。”
“我皇姐生来命苦,先是错嫁了李由,却突遭飞来横祸,在咸阳连个安身之处都没了。”
“如今嫁了辛岳,哪想到他无谋莽撞……”
陈庆听得刺耳,马上打断了她的话:“夫人,你有没有想过,怎么你皇姐嫁了谁家谁就倒霉?”
“为夫虽然不敢肯定下毒放火的主意是她出的,但最少也有八九成的把握。”
“依辛岳行事,多半是备好三百刀斧手,摔杯为号,将蛮夷首领全部砍成肉泥。”
“只有乐平公主才想得出这种阴损毒辣的主意,最后还失手了。”
嬴诗曼顿时愣在原地。
先前辛胜将军登门,直接脱了帽冠跪在地上祈求帮助。
他白发苍苍,又哭得涕泪俱下,嬴诗曼立时心软了,根本顾不得问明就理。
如今想来,还真有可能是皇姐所为。
“那……”
“不管是他们谁人所为,总之夫妻一体,无论如何也脱不了干系。”
“你还是要出手搭救。”
嬴诗曼焦急地催促道:“再者,蜀地富庶,山中蛮夷垂涎已久。”
“倘若边关真的被攻破,后果不堪设想。”
陈庆不耐烦地摆手:“你当朝廷修筑的关隘是纸糊的?”
“什么百族齐反,说到底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借机生事而已。”
“饿他们两顿就老实了。”
嬴诗曼听他说得如此笃定,心下稍安。
“可蜀郡的公文就快到咸阳了,辛岳一向不受文官所喜,定会有人出面弹劾他。”
陈庆叹了口气伸出手:“你先把乐平公主的书信拿出来。”
“我瞧瞧到底是怎么说的。”
嬴诗曼犹豫了下,回房拿出一张皱巴巴的信纸。
“血书?”
陈庆一下被逗乐了。
“她用的是鸡血还是猪血、羊血?”
“呦呵,还洒了水呐。”
嬴诗曼眼中的‘字字血泪’,在陈庆看来不过是博取同情的小把戏。
“你管它是什么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