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诗曼下意识问道:“那我皇姐怎么办?”
陈庆把脑袋摇得拨浪鼓一样:“她是生是死与我无关,让她自己看着办。”
嬴诗曼神色黯然,神思不属地往外走。
到了门口她停住脚步:“朝廷非但不惩治辛岳,还将他调回京师享受荣华富贵。”
“蜀郡关外的山中蛮夷能答应吗?”
陈庆轻轻颔首:“夫人勿须忧虑。”
“为夫猜测,到时候他们的情绪一定十分稳定,绝不会说半个不字。”
嬴诗曼半信半疑,但是她知道大事上陈庆向来有主见,或许另有妙计也说不准。
“那我去给皇姐写回信了。”
她放下了心中悬着的大石,脚步轻快地出了屋子。
陈庆随手把嬴元曼的书信丢在了地上。
别说,这婆娘确实是个祸害。
把她送去蜀郡,朝廷竟然因祸得福。
身毒通道沿途的蛮夷躲在山中,还真拿他们没什么好办法。
可你们聚众攻打蜀郡边关,这不是自寻死路嘛!
得想个办法派一员善战的武将过去,将他们一网打尽!
念至此处,陈庆立刻从府中的小门去宜春宫去找扶苏商议。
——
不消两日时光。
蜀郡的边关急奏快马送至咸阳。
陈庆在北坂宫署理公务的时候,意外迎来了一个预料之外的客人。
“顶真?!”
“你随蜀郡信使一起来的吗?”
还是那匹小白马,还是那个眼神清澈肤色古铜的少年。
“扎西尊珠拜见侯爷。”
“在下奉辛将军及乐平公主之命,特来向您献上问候与贺礼。”
陈庆禁不住发笑。
西南百族虽然是一群乌合之众,但汇聚起来照样声势浩大。
辛岳估摸着是吓破了胆,害怕边关一旦有失,受国法处置。
夫妇二人商议后,嬴元曼派出她的心腹面首携重礼提前来疏通关系,祈望关键时刻能救他们一命。
“本侯最近无喜,何来贺礼一说?”
陈庆戏谑道。
“侯爷身体康健,平安顺遂,即是喜事一桩。”
“白狼部也送来几件举世罕见的域外珍宝,请侯爷笑纳。”
扎西尊珠的把手放在胸前,恭敬地行了一礼。
陈庆蹙起眉头:“西南百族齐反,白狼部难道不在此列?”
扎西尊珠慌乱地摆手:“白狼部向来敬奉顺服大秦,岂会生出不臣之心?”
“百族私下勾连时,曾派遣使者来过白狼部。我父亲一刀将其砍杀,以示与百族决裂。”
“但我部人微力弱,仅能据险自守,恐怕无力为秦国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