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想说话,却被始皇帝的眼神制止。
“陈庆,你可知罪?”
“回陛下,微臣无罪。”
陈庆冲着赵威作揖道:“本侯奉陛下之命,署理皇家内务。凡皇室财产,一分一厘不敢妄动。”
“失手伤了令嫒,实非本侯所愿,乃情不得已而为之。”
“还望赵将军见谅。”
赵威谦卑地还礼:“雷侯言重了。”
嬴政眼神中透出几分怒色:“陈庆,寡人再问你。”
“你可知殴伤的女子是皇室宗亲?”
陈庆缓缓点头:“知道。”
“她自报过家门。”
嬴政厉声道:“那你还出手行凶?”
陈庆大义凛然地回答:“位卑未敢忘忧国!”
“守卫皇家财产乃微臣职责所在,岂能因人而异?”
“食君之禄,分君之忧。”
“微臣受陛下重托,一刻未敢忘怀自身职责所在。”
“倘若皇室宗亲便可肆意瓜分内务府的财物,那微臣这个府令岂非形同虚设?”
“今日你一斗,明日我一石,内帑荡然无存矣!”
嬴政原本就没打算重惩他,不过是做给赵威看的。
“私自取用玻璃的不止一人?”
陈庆应道:“暖房镶嵌的玻璃遗失上百块,应当不是一人所为。”
“至于到底是谁,还待查证。”
嬴政面色惊讶:“皇庄内的暖房建成没多久吧?”
“现下已经遗失了上百块?”
陈庆作揖道:“被盗取的约莫如此,破裂损毁的远不止这个数目。”
“微臣而今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海外良种再有数日即将抵达咸阳,万一暖房无法使用……”
“说不定要重建巨舟船队,再去美洲跑一趟了。”
嬴政猛地转过头去,厉喝道:“赵威,令郎与令嫒盗取内务府财物,到底是何人指使?”
“险些坏了寡人大事!”
赵威惊惶地回道:“末将不知,应当无人指使。”
“他们不过是……年少顽劣,并不知晓暖房如此重要。”
“求陛下恕罪!”
陈庆主动替对方转圜:“陛下,当下最重要的是追回被取走的玻璃,竭尽所能地修好暖房。”
“追究罪责可以往后先放一放,之后再另行处置。”
嬴政站起来,高喝道:“今日子时之前,寡人要看到所有遭窃之物重归原位。”
“否则别怪寡人不讲宗亲之情。”
宗正立刻躬身道:“老臣领命。”
“都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