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笑意盈盈打断了他的话:“本侯知晓。”
“你每到一处,大姑娘、小媳妇、老姑婆争相往你的口袋里塞各色吃食。”
“本侯还沾过你的光。”
杨宝在众人的笑声中涨红了脸,正色道:“造纸司少府虽然乃微末之职,但京畿的父老乡亲多因下官而受益。”
“行道义之举,造福万家生民。”
“岂是小小尚书可比的?”
陈庆笑骂道:“这番话自家说说也就罢了,千万别在大庭广众下被外人听到。”
“否则下一个国贼就是你。”
众人哈哈大笑,神情欢悦。
陈庆环视一圈:“未有升官加爵,亦不能受世人称颂。”
“终日劳碌,疲于奔命,却换来一身伤病,寂寂无名。”
“本侯若是力有不逮,迟迟未能将尔等迁升高位,如何对得起各位?”
他郑重地作了个环揖,沉沉地叹息。
“侯爷何故如此?”
“若不是您出手搭救,我等还在骊山修皇陵呢!”
“是啊,现下可比之前好多了。”
“我等心愿已偿,再无他求。”
“甘为侯爷效犬马之劳。”
“这辈子能在侯爷门下效力,无憾矣。”
李左车站起身张开双臂,“在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工造机巧一窍不通。唯独多读了几本诗书典籍,会些书写筹算。便给侯爷当个走卒爪牙吧。”
田舟附和着笑道:“下官素来愚笨鲁钝,给侯爷当个出马出苦力还行。”
杨宝转过头去:“你们什么都当了,让我当什么?”
李左车回道:“不妨当个逐猎的走狗吧。”
杨宝瞪了他一眼,拍着大腿说:“走狗就走狗,总比白费饭食强。”
“我也当走狗。”
“哈哈,走狗也行啊,好歹派得上用场。”
陈庆和李左车的视线不约而同交汇在一起。
‘侯爷,成了!人心可用!’
‘还有人举棋不定呢。’
秦墨弟子都是性情耿直之辈,不会多做他想。
蒯彻此时却偷偷汗流浃背,恨不能夺路而逃。
甘为门下走狗,这是招揽门客的手段啊!
雷侯到底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