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落座后,侍女优雅地给宾主添茶奉水。
“陶尚书,这就是秦国宫廷御用的瓷器吗?”
“比女人的皮肤更洁白,更光滑,美得仿佛上天恩赐的珍宝。。”
“下臣的都不敢用力,生怕不小心伤了它。”
“秦国的器物实在是太精美了!”
贺术延捏着茶杯仔细端详,大肆抒发心中的感慨。
陈庆禁不住给陶淳打了个眼色:这个二傻子从哪儿来的?
陶淳略显错愕:化外蛮夷仰慕上国风物,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无辜献殷勤,非奸即盗!
连这个道理你都不懂?
“郝宿王若是喜欢,陈某赠你几件拿回去赏玩。”
陈庆只不过是随口客套一下,没想到郝宿王表现得十分激动。
“帝婿所言当真?”
“下臣出使草原各部,从未遇到如您一般豪绰大方的贵人。”
“素闻秦人刚烈豪放,不拘小节。”
“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
陈庆再度无言以对。
最了解你的永远是你的敌人。
秦国什么样子,想必匈奴相当清楚。
你上来一通肉麻的奉承吹捧,不觉得尴尬吗?
反正我是尬得浑身都不舒坦了。
陶淳却非常享受这种氛围,他微笑着端起茶杯:“帝婿府中奇珍异宝数不胜数,你手中的瓷杯只是其中最不起眼的小物件,拿来做茶具正适合。”
“郝宿王,别光盯着它看啦,喝茶。”
贺术延颔首致意,抿了一口热茶,闭目细品。
“清新香郁,回味无穷。”
“秦国物产丰盛,远非草原能比。”
“下臣生不为秦人,实乃一大憾事。”
陶淳听得眉飞色舞。
礼部宣扬教化成效非凡呀!
连娄烦单于最信重的郝宿王都想成为秦人,何愁北地边患不能平息?
陈庆斜瞥了贺术延一眼,嘴角露出讥嘲的笑意。
装,继续装。
你以为我是礼部那些碌碌庸才?
说几句赞誉秦国的好话就被哄得不知东西南北,稀里糊涂答应了娄烦部各种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