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和滇国的原住民中流传着一种威力巨大的毒药——见血封喉。
仅需要把武器的锋刃浸泡在白色的树汁中两个时辰,犀、兕、虎、熊中者即亡,从无例外。
陈庆昏迷之后的记忆混乱而模糊,感知迟钝到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似乎自己上吐下泻,又被人灌了一肚子苦得要命的汤药。
之后身边围着一大群人吵来吵去,搅得人不得安宁。
待重新恢复安静后,他再也维持不住半梦半醒的状态,沉沉地睡了过去。
寅时二刻,天边泛起了一抹鱼肚白。
陈庆被强烈的尿意憋醒,猛地掀开岑被中坐了起来。
“陈郎,你醒啦?”
相里菱负责守半夜,意识原本有些迷糊,听到响动后立刻睁大了眼睛。
“我昏睡了多久?”
陈庆下意识伸手摸自己的耳朵。
“别碰。”
“伤处已经包扎上药,十天半个月就好了。”
“你睡了整整一夜,谁来唤都不醒,可把我们吓坏啦!”
“御医说你是天生福大命大,否则箭簇一旦入体,随便射中哪里半刻钟内必定毒发暴毙。”
“幸亏它只是从你的耳侧擦了过去,侵入体内的毒素有限。”
相里菱赶忙上前搀扶住他的胳膊:“你多休养会儿吧,别下地走动了。”
陈庆披上外袍飞快地说:“先去撒泡尿,咱们小点声,别惊扰了她们两个。”
不远处添置了一张床榻,王芷茵四仰八叉地占据了一大半的地方,把嬴诗曼挤到了边边角角的位置。
陈庆小心翼翼从旁边经过的时候,见到嬴诗曼眉头紧锁,心中似乎隐含着极大的忧虑,不由暗暗叹了口气。
“打死你,打死你。”
王芷茵握着拳头,嘟嘟囔囔地说着梦话,惹得他忍俊不禁。
二人小心翼翼地打开门,刺骨的寒风扑面而来。
陈庆闪身出去,重新把门关紧。
“陈郎,小心些。”
“走慢点。”
相里菱发现他越走越快,温柔地发出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