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当真是奸险小人。”
韩信输了口气:“原来如此,那就好,那就好。”
英布的目光在陈庆和李左车之间来回打转,犹犹豫豫地开口:“李府丞,您这是……”
李坐车笑答:“与侯爷一样,停职待审中。”
英布哦了一声,神情变得失落和惋惜。
“镇海将军。”
陈庆笑眯眯地揶揄道:“而今我已落魄,前程黯淡坎坷。”
“为了不连累你,咱们还是及早撇清干系,你另投他人去吧,陈某不怪你。”
英布瞪大了一双牛眼,高声道:“侯爷这是说的哪里话!”
“某家虽然大字不识几个,忠臣不事二主还是明白的。”
“您若要赶我走,不如现在就给我一个痛快。”
情急之下,他解下腰间的佩刀,双手捧着递上前来。
“戏言而已,莫当真。”
“英将军辛苦了,亭子里烧好了炭,快来喝杯热酒暖暖身。”
陈庆知道英布不会走。
他走了又能投靠谁呢?
连黑冰台的小喽啰都瞧不起他出身贼寇,就算低三下四投效到别人门下,也不过被当成随意驱使的走狗而已。
哪天失去了利用价值,下场必然凄惨无比。
萧瑟寂静的凉亭中炭火熊熊。
韩信和英布长途跋涉,饿得前胸贴后背。
他们一边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一边说起了进山剿匪的收获。
内务府成立的护卫队纪律严明,训练有素,最大的缺点就是没有真正上过战场杀过人。
恰好南山中流窜来一伙野人。
或许之前想应募到扶苏麾下作役抵罪,又因为过去犯下的恶行太多,担心受到揭发检举,故此游荡在南山之中,干起了拦路剪径、偷鸡摸狗的营生。
内务府的采石场和伐木场也多次受到他们的滋扰,丢了很多工具和粮食。
李左车自然不会放过难得的天赐良机,与陈庆商议后,派遣韩信和英布带队前去搜山剿匪。
“以小侄之所见,护卫队中皆是精兵良材。”
“再操练个一年半载,必是冲阵夺旗的锐士。”
“可惜了。”
韩信惋惜地叹了口气。
英布却会错了意,跟着沉沉地叹息了一声:“某家出门剿几个蟊贼,想不到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
“侯爷削爵罢官,李府丞前途叵测。”
“难道过些时日,连田少府等人的官职也保不住了?”
“那……侯爷您给条出路吧。”
陈庆摇了摇头:“没有出路。”
英布顿时语塞,脱口道:“难道我等束手待毙不成?”
“这世道着实太过不公,黑白混淆、是非不分。”
“我等草莽之辈就不能有出头之日吗?”
陈庆暗中赞叹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