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安息交易的时候,天平的一边放上丝绸,一边堆起了金币。”
“有多少金币,就能拿到多少丝绸。”
“可惜……”
“安息与罗马时有纷争,互相敌视。小人驻留的时间又短,没打听到与罗马人交易的渠道。”
秦忠君老实得很,一五一十地讲述了自己的所知所闻。
陈庆抬起头正视着他:“罗马正处于共和时代的鼎盛时期,四处攻城掠地,抢掠资源。而且与迦太基人抢夺地中海霸权获得了巨大的胜利,手里有钱也正常。”
“以你所见,罗马人每年能拿出多少金币采买秦国的丝绸、瓷器?”
秦忠君蹙起眉头:“这……”
“小人见识浅薄,着实说不清楚。”
“不过……根据道听途说得来的消息,罗马人虽然嫌丝绸价格昂贵难以承受,每次有新货到来,却总是迫不及待地抢购。”
“罗马有个元老院,里面的高官叫做元老,大致相当于秦国的上卿。”
“据说丝绸制成的衣物,元老们人手一件。”
“不光如此,他们的妻子、情人、女儿更是以衣柜里堆满了丝绸为荣。”
说到这里,秦忠君露出猥琐的笑容:“安息人描述,丝绸制成的裙子柔顺亮丽,在阳光下若有若无。”
“罗马贵妇平日里便穿着这样的裙子上街,展示自己的风姿和魅力。”
王芷茵怒斥道:“胡说八道!”
“罗马人买来丝绸,就是为了……”
“难道她们不知廉耻吗?”
陈庆轻咳了一声:“百里异习,不同流俗。”
“我等未曾亲眼目睹,不该妄加揣测。”
韩信、英布等人都觉得秦忠君奸猾诡诈,不可轻信。
陈庆却知道,对方说的十有八九是事实。
古罗马以荒淫无度闻名,贵妇人穿个透明装,姣好的身段半隐半露,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可惜未曾亲眼目睹,着实是一大憾事。
李左车盘算了半天罗马的丝绸价格,得出来的数字令他暗暗咋舌。
物以稀为贵不假,但是贵到这种程度,难怪只有罗马的公卿享受得起。
“家主,即使罗马与秦国相仿,公卿豪族也是有数的。”
“最多十年八年,丝绸销量必然锐减。”
“否则罗马绝难以承受如此巨额的钱财开销。”
秦忠君一听这话就急了,这可是他冒着天大的风险探索出来的商路,怎么可能十年八年就不行了?
“罗马人将丝绸当做神明的衣着,君王公卿每年都有大量的需求。”
“他们的女眷采买更多数倍不止,从不吝啬财货。”
“据安息人所说,罗马的元老宁肯增加名下土地的税收,甚至贪墨公帑、军资,都要给全家置办一身体面的丝绸衣物。”
“这是一条源源不绝,流淌着金币的河流!”
王芷茵、李左车、韩信全都露出怀疑的神色。
开什么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