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务府烧造司初设时,季夫人不小心被奸商蒙蔽,收来了一大批硅藻土。”
“她以为自己闯了大祸,哭哭啼啼向我讨罚。”
“当时我让她把这些白土留下,说不定日后能派上大用场,果然一语成谶。”
“你可不要步了她的前尘,记得仔细查验,不要白费了力气。”
韩信认真地点头应下。
既然内务府能收得来,他去采买也不难。
李左车微微颔首。
黑冰台要追查真凶,必定会把内务府当成重点目标。
此时再取用烧造司的硅藻土,说不定就被顺藤摸瓜找上门来。
家主在大事上还是很谨慎的。
“英布,你一身草莽之气,性情又粗疏。”
“我担心哪日喝多了酒,你一时嘴快惹出什么麻烦。”
“不如出门暂避些时日,等风头过了再回来。”
“正好有一桩要务交给你去办。”
陈庆转头继续吩咐。
“家主尽管交代,某家听凭差遣。”
英布正色回答。
“天气渐暖,东胡也该活动起来了。”
“先前他们与内务府签下字据,每年要交付一大批木料和山货。”
“你去东海走一趟,持我手书向东胡讨要物料。”
“所得财物就地发卖,命船厂招募人手,大造舰船。”
陈庆条理清晰地叮嘱道。
“诺。”
“家主,若东胡拖沓推诿该怎么办?”
英布抬起头望着他。
“东胡而今内外交困,岂会如此不智。”
“些许就地取材的物料而已,又不是要他们的命,哪有不允之理?”
陈庆的回答信心十足,顿时打消了英布的疑虑。
“家主,海船体型巨大,建造缓慢。”
“现在造船能来得及吗?”
李左车游疑不定地问道。
“来得及。”
“从东海出发,一两日即可抵达朝鲜。”
“在朝鲜略作修整,又可以去扶桑停驻落脚。”
“先前船厂已经建造了不少捕鲸船,再加上五六艘巍峨巨舰,一次性能转运数万人口。”
“凑合下暂时够用了。”
陈庆显然胸有成竹,对答不假思索。
李左车和韩信对视一眼,终于确定了他的意图。
“家主,我等真的不能取秦而代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