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有份,一个不落对吗?”
陈庆环视四方,中气十足地喝道。
大部分人默默点头,毫无退缩之意。
陈庆朗声道:“章尚书为官不仁,肆意苛虐下属。”
“尔等不堪忍受,故此奋起抗争。”
“此乃天理公义,合乎情理。”
“何罪之有?”
季夫人担忧地说道:“侯爷,国法森严,不容徇私。”
“您这样……怕是跟朝廷交代不过去。”
陈庆不禁投去赞赏的眼神。
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田舟跟季夫人厮混了那么久,一点都没学到人家的能言善辩,白长了一张嘴。
“国法不容?”
“嘶……好像是这么回事。”
“那我倒是想不明白了,章邯作奸犯科,草菅人命的时候,国法在哪里?”
“怎不见处置他?”
“偏偏尔等拿起兵器的时候,咦,国法又管用了!”
“莫非这国法也知道欺软怕硬,专门欺负平民百姓?”
现场爆发出一阵低低的哄笑,随后又是无声的沉默。
难道不是吗?
朝廷制定的律法繁琐细致,每一章每一条都是为他们量身定做。
公卿士人却视律法如无物,横行霸道肆意妄为,杀人如宰鸡屠羊。
他们什么时候受到过惩罚?
“燕壮士,你在此服刑多少年了?”
陈庆忽然转过头去,问向嗓门最大的燕长。
“在下……”
“服刑十二载有余。”
燕长愣了片刻,作揖回答。
“我不问你曾犯下什么罪过,只问你一句——服刑十二载,赎清昔日罪孽了没有?”
陈庆循循善诱地问道。
“燕某哪来的罪孽!”
“秦国攻燕,我为戍守乡土而战,有何过错?”
“即使不幸战败,燕某为秦国作务十二载,总该偿清了吧?”
“哪有一世都沦为阶下囚的道理!”
燕长愤愤不平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