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rry走到那座白色大理石的墓碑旁,他似乎仍然能听到凤凰的低声哀唱。
“Dumbledore教授。”他喃喃地,“我们已经胜利……”Harry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是多么的艰涩,他只知道念出句话几乎耗尽他全部的力气。
——惨痛的胜利……所有纯血世家的覆灭,全英国二分之一的巫师死亡……
但是除句话之外,他不知道还能对位敬爱的长者些什么——直到他真正的坐在那个领导战争的位置上,才深刻的体会到Albus·Dumbledore不为人所觉察的伟大和痛苦。每个决定都可能出现牺牲,每次战斗都会有人无法回来。人们将性命交付,祈求美好的明,但是并不意味着他可以随意使用——所以他背负起每个逝去的生命,过去、现在、未来……
Harry相信,在那个伟大的白巫师活着的时候,必然也作出过同样痛苦的抉择,背负着同样的沉重的代价。
不需要言语,Harry认为Dumbledore总是能看穿别人的心思,不管是生前还是死后。
Harry走在空旷的城堡中,穿过每条他发现的密道,回忆里曾经发生过的切,快乐的,不快乐的——所有的切都会在个地方留下痕迹,即使熟悉的人们都已经离去,座城堡还是忠实地记录着切。
Hogwarts里的魔法物品们冲他微笑——很快,里就会有新的教授、新的学生,Hogwarts将要恢复它原本的职能。
黑暗在里终结,而巫师界的希望会在里成长。
但是里不会再有总是笑眯眯的推销甜的白胡子老校长,不会再有常常在第节课变成虎斑猫坐在讲桌上的变形学教授,不会再有能够威慑所有病人的医疗翼巫,也不会再有只要出现就能令学生惧怕的魔药学教授……
他的身边也不会再有总是抱着书本的褐发巫,不会再有在巫师棋上无人能敌的红发玩伴。
人们称个时代为Harry·Potter的时代——但是他们不知道,从他身边的人全部消失的那刻开始,Harry·Potter的时代就已经消亡。
Harry在地窖前折返,在战争时他花无数的时间在那个地方。但是现在,他想要去的是另外个地方。
穿过熟悉的小道,禁林的深处。他看着片白色百合中的漆黑墓碑。
Severus·Snape。
Harry不知道自己应该对个墓碑作出什么样的表情,他甚至觉得,不管作出什么样的表情,立刻就会有个幽灵状的Snape跳出来,用那副恶意嘲讽的表情对自己:“不要用那愚蠢无比的表情打扰的睡眠,Potter。Gryffindor因为扣十分。”
他也不知道要对位导师些什么——胜利?
可笑——Harry觉得个人根本就不在乎他们胜利与否,对方做出的切都是为保护自己,让自己活下去,那也不过是为自己的母亲。的
Severus·Snape和Harry·Potter之间根本没有什么可以交谈,从前没有过,以后也不会有机会再有。
“也许您不会愿意听,不过,教授,想必须——十分感谢您的教导,您是见过最勇敢的人。”Harry坐在百合花的范围之外,有些话他不愿意对着Dumbledore的墓碑,但是在里,他却觉得很容易开口,“胜利,Voldemort终于死。想象不出您知道会是副什么表情,但是对于来——”Harry停顿下,但是很快的接上,“就只有样……”
“根本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话旦出口,就不再有什么阻碍,“觉得的人生都是被安排好的——进入Hogwarts学习,然后跟Voldemort战斗。接受,但是切结束之后,……失去……方向……”他耸耸肩,用种他永远不敢对活着的魔药大师使用的语气着,“您看,那时候在学校里做的‘毕业后就职调查’已经起不什么作用不是吗?想已经足够厌倦奥罗个职业。”
Harry自顾自地着,他仿佛看到个油腻、消瘦、阴沉的Snape站在黑暗中,漠然地看着自己。
魔药大师永远不会给他明确的答案,那个人只会用最扭曲的办法给予对方最需要的,然后在对方终于醒悟过来的时候用冰冷的讽刺剥夺别人对他可能产生的任何好感。
如果Harry真的拿个问题去询问,也许只能得到——“也许认为整个世界都必须围绕着救世主打转,但是对的人生规划没有丝毫兴趣。”——样的回答。
想象着,Harry笑起来。但是接着,泪水从眼中滑落……
——他的未来里,已经什么都不存在。
然后,禁林的更深处发出光——
……
Harry从梦中醒来,窗外泛着晨光。绿色的眸子眨眨,眼角还残留着丝泪痕——时之间,他几乎分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
很快的,他就记起现在是三年级的夏,自己在蜘蛛尾巷——那是跟Sirius抗争好久才得来不易的胜利。
他回味着梦中的场景——是的,在那之后,他就遇见世界,回到里。
Harry洗漱完下楼,发现魔药大师已经坐在餐桌边。
油腻的头发下是消瘦的脸,脸上的表情就像是被最凌厉的刀锋刻出来的雕塑,如他梦里的模样。
“Severus,从Hogwarts毕业之后做什么工作比较好?”Harry走到餐桌边,拿起块面包,边啃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