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担忧的还是发生了,他们还是到晚了,契丹人,屠城了。
任之的双眼被染成一片血红,他闭了闭眼而后又睁开,调转马头冲向了城楼,那里还有许多没来得及逃窜的契丹人,乌致在台阶前停了下来,任之一跃下马,几步便冲上了城楼,城楼之上的契丹人被燃烧的石块追的四处逃窜,有几个想要冲下城楼,被赶上来的任之当胸一剑刺入了胸膛,直接没了呼吸。
任之将长剑从那个契丹人胸前拔出,鲜血溅了他一脸,他随手抹了一把,低头看了一眼通红的手掌,唇畔露出一抹冰凉的笑容,将长剑横在胸前,朝着向他逼近的几个契丹人冲了过去。
任之学武多年,从未像今日这般大开过杀戒,他学武是为了自保,为了保护那个人,为了办事便利,唯有今日,是为了杀人。他只要闭上眼,就能想起城中那些泛着腐臭的尸首,还有遍地耀眼的红,他胸中郁结难解,只能有手中的长剑来帮忙。
城楼上的契丹人起先见到任之跟冯岩两个人冲上城楼,都想要冲过去,将他们除掉,却没想到,看似瘦弱的任之却好像煞神一般,每一个冲到他跟前的人都死在他的剑下,一剑毙命,鲜血四溢,同伴的鲜血溅的到处都是让他们不禁觉得惶恐,忍不住向后退缩。
但是任之却一步步地逼近,他自幼孤僻,心中所想所念只有段以贤一人,这江山,这百姓与他未有任何瓜葛,他此番出征也只是为了段以贤。可是当他见到那满城的尸首,他才突然明白,自己在做的是什么,自己这一战究竟是为了谁。
抹掉城楼上最后一个契丹人的脖子,鲜血淅淅沥沥地从他的剑上滴下,任之浑身是血,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冯岩,“有没有受伤?”
冯岩左臂被划了一刀,正在拿布包扎,朝着任之摇了摇头,“属下无碍。”刚刚城下的一幕不仅仅让任之杀红了眼,他也无法接受,只想多杀一个契丹人,胸口的郁结便能少一分。
任之缓缓地沿着来路向回走,从地上将自己刚刚抛下的剑鞘拾了起来,将剑上的鲜血在地上的尸首上擦干,cha回剑鞘,一步一步朝着城楼下走去。
二人下了城楼,一队将士正好路过,看见任之二人这样皆是一惊,领队之人急忙下马,“王爷,属下们正在搜查余孽,其余的契丹人好像已经从北门撤出了城,现在大队已经去追,应该很快能跟另一路大军将他们合围。”
任之点了点头,视线从城中慢慢地滑过,许久,开口道,“传我命令,如契丹人弃械投降,就地格杀,一个不留。这营州城的百姓,总要有人陪葬。”
作者有话要说:……先来一章,下一章估计又要明早了。最近单位出现人事变动,我整个人要干好几个人的活,累成狗,腰疼的老毛病犯了,刚码字的时候差点就放弃了,想着干脆就等着进小黑屋算了……
索性先写了一章先更着,一会再拿爪机写一会,明早再补点应该就够了。
☆、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营州城一役对正安王朝或是契丹来讲都是一场将载入史册的战争,对于正安王朝来说;在营州城被契丹人攻占的半月时间;被契丹人屠城,城中数千无辜百姓皆惨死于契丹人的刀下,这在正安王朝从前至后几百年的历史上都是仅有的一次;让朝野震怒;将士愤恨。
而契丹;攻下营州城之后他们占据了这座城池,得了便宜,有意想要借此为根据地继续向前逼近;却不料被两万铁骑围城,四千多契丹士兵全部死在这一战之中;包括之后弃械投降者都被格杀;一个不留。
双方在这一战之中都伤了元气;但明显正安的状态要远远好于契丹;契丹人因此役损失惨重,远走戈壁;数十年没能返还。
当然这些皆是后话,远在战场之上的任之对这一切都不知晓,他只是提着长剑与契丹人进行无尽的厮杀,放佛感觉不到疲倦。
一小队契丹人被正安的数千铁骑团团围住,已是心灰意冷,他们围成了一个圈,将为首之人护在之中。任之骑在马上,手中提着长剑,剑尖对着契丹人,薄唇动了动,轻声道,“动手,一个不留。”
契丹人听懂了任之的话,握紧了手里的弯刀,将围在中间的人护的更紧,那人却伸手将旁边的人推开,一脸严肃地看着任之,用生涩的汉语开口道,“不如我们来谈谈,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商量,只要让我们活着离开,我回去之后可以跟我们大汗商量派人来跟你们和谈。”
任之轻轻地摇了摇头,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营州城,“你们对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下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们想要什么可以跟我们商量?和谈?现在你们的命都抓在我手里,我为什么要跟你和谈?你算什么东西?”
那人涨红了脸看着任之,半天才继续道,“我是大汗的亲弟弟,如果你能放我回去,我兄长一定会格外感激你,对你们正安王朝称臣纳贡,都不在话下。”
“你们想要称臣纳贡,也要看看我是不是稀罕?”任之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沾染着鲜血的长剑,淡淡道,“契丹大汗是么?只要我想,终有一天,他的项上人头,我也取得来。”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那个契丹王爷,他大喝一声,挥舞着手中的弯刀,一夹马腹,朝着任之冲了过来,任之身后冯岩刚要上前,被任之伸手挥开,“这个什么王爷留给我,你们拿下剩下的人,不要妨碍我。”
冯岩领命,身后的士兵立即冲上前,将那一小队契丹人隔开,留出一片空地给任之与那个契丹王爷,任之唇角勾着一抹笑,温吞道,“你若是能取我性命,我就让他们放你回去,若是我取了你的性命,你还有你手下的这群人,一个都活不下去。”
那契丹王爷握紧了弯刀,毫不迟疑地就朝任之攻了过来,任之轻笑一声,身体后仰,避过了刀锋,手腕一翻,长剑横来,朝着他胸口刺去,那王爷单手执刀,将任之的长剑隔开,任之突然从马背上凌空跃起,双脚踢向那契丹王爷下颚,径直将他踢到了马下。
周围的士兵纷纷叫好,任之轻巧落地,手中长剑直至那契丹王爷的喉咙,他似笑非笑开口,“还要再试试么?”
那契丹王爷躺在地上急喘不已,半天才开口,“你若是杀了我,会后悔的。”
任之眼角上挑,坚定地摇了摇头,“我此生,从未做过后悔的事情。”言毕,手腕一抬,长剑径直刺进了那契丹王爷的胸口,那王爷头一歪,便再也没有的气息。
任之将长剑拔出,回头扫了一眼已经被其他将士制住的契丹士兵,随口道,“都杀了吧,一个不留。”
一声令下,周围惨呼声不止,一个接一个的契丹人被划开了脖子,纷纷倒在了地上,再无气息。任之疲惫的合上双眼,而后又睁开,将眼前的一片血红硬生生地压下,看着冯岩吩咐道,“将那个契丹王爷的项上人头割下来,装到锦盒里,给契丹大汗送上一份大礼。”
冯岩抱拳,“遵命。”
任之将长剑收回剑鞘,走到乌致面前轻轻地摸了摸它的头,乌致将头在他怀里拱了拱,格外的顺从。任之这才微微扬了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