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姬阴,你想要帮着凉儿守着东辰的天下,现在看来,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凤箫解释了一番如今的形式,颔首看着自己的好兄弟,“如今,你要面对的是你自己的父亲,况且,你很清楚的,东辰早就已经走向了灭亡,这场仗,你老子绸缪了这么多年,绝对不会因为你而有任何的改变。”
“你也清楚的,他不会罢手的,这场战争,不仅关乎到他的计划,更加关乎到他作为一个男人的面子问题啊。”
凤箫说这话的时候,是带着几分的讥讽的,姬阴的事情,他本来不是那么清楚的,却因为原来这具身子的记忆和自己的杂糅在了一起,知道的无比的清晰。
那个男人,西秦的皇帝,在自己年轻的时候,和东辰的君主同时爱上了姬阴的母亲,东辰的老太妃,但那个男人却拿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当筹码,将她送到东辰老皇帝的手中。
却不想,老皇帝竟然对老太妃宠爱有加,却恪守君子之礼,两相对比,他实在不知道,老太妃每每在这深宫之中,是不是会对去世的老皇帝感到愧疚,这也是为什么,姬阴一定要保住东辰的原因,不仅仅因为和四皇子的兄弟之情,还有着老皇帝给他的父子之情。
纵然知道,这孩子不是自己的,他却依然将他视若己出,甚至,连老太后的眼睛都骗过了,这个一个男人,实在比那个甚为他父亲的男人,要强的太多太多了一些。
“面子问题?”姬阴自嘲的勾起自己的唇角,“他什么时候还会关心尊严和面子问题呢,若是觉得碍眼,直接找人来……”
他默然的止住了自己的话,这么多年来,那个人曾经找机会,看过他几次,他真的相信过,他编造给自己的故事,但这终究敌不过铁一般的事实。
姬阴一直在想,如果,不是凤月无意间发现了他母妃身上的毒,如果他没有找人暗中查下去,他是不是还会一直听从那个男人的教诲,按照他吩咐的去行事?
温良的手心,传来异常的暖意,姬阴愣了一下,下意识的低下头,凤月的手很好看的,骨节分明的,她的手就这样柔柔的握着他的手,他回了他一个放心的微笑。
“不用担心,人已经自动找上门来了。”凤箫从怀里掏出一封请帖,扔到凤月和姬阴的面前,烫金的底色,大红色的花纹,还有并不明显的龙纹水印,这种工艺,想来也只有皇家才有这样的工匠师傅。
姬阴凤眸微暗,“是他?”
“嗯。”凤箫点头,“今儿早上无邪拿来的,上面说,让你们两个一同前去,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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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比他更加变态的男人!
怎么看吗,都到家门口来了,自然只能是去的。
燕云楼外百米的位置,有已经没有了人烟,姬阴拉着凤月的手,慢慢的走着。
这些年来,他一直都避开那个人,怎么他还是不肯放过他呢,怎么他总是喜欢拿他当成自己的假想敌呢?
姬阴有些不明白了,这些年,他何曾真正的去招惹过谁,但他们为什么一个个都不放过自己呢?
“干爹,我们这么晚出来见得人,是那个和姬无痕一起合作的人吗?”凤月低低的问出声来,但她并不是疑问的,那口气,分明是肯定的。
能够有本事将人调出来和姬阴的人抗衡的,除了暖阳,恐怕只有西秦当政的人才有这样的本事,有时候,凤月真的很不能理解这些男人的。
他们所谓权利的游戏,联系强大的敌人,打击弱小的敌人,再让那个强大的敌人把自己给吞并掉吗,她确实是不知道,姬无痕这到底是怎么样的逻辑了。
“嗯。”姬阴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他瞥了一眼不远处的燕云楼,灯光很暗的,甚至不能看清这里是不是真的有这样的一座楼房。
这些年,那个人所有的命令,都是通过他的大哥玉无疆来传达的,这个男人,他是了解的,他素来喜欢黑暗,总是喜欢在无尽的黑暗中,操纵着所有事态的发展,冷眼旁观着。姬阴从来不害怕什么人,但玉无疆除外,他深沉的让他看不见底。
姬阴的手紧了紧,“小月儿,你且当心着些。”
凤月的手指在姬阴的掌心挠了一下,她调皮的冲着他笑笑,“放心啦,我是谁啊,我一定把自己照顾的妥妥的,你就放心好了啊!”
能帮着姬无痕,在背后冷眼看着自己的亲兄弟被人迫害,这其中又说明了什么呢?
凤月心里冷笑,这皇室啊,什么时候才能聪明一点儿呢,永远都是止不尽的杀戮,这真的有意思吗?
她甚至是有些心疼姬阴的,他生在的坏境,注定了他即便不去招惹那些人,那些人也会找上他,那个用无数白骨堆砌的地方,是没有任何的亲情可言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