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瑰丽的幻想,止步于此就可以了。
阿呆斜了她一眼:“说得好像你这样的家伙握过刀一样,说谎的人可是要吞千针的喔。玩泥巴什么的,才不适合堂堂男子汉。”
说着,还哼了一声以强调自己的男子气概。
鹤子看他半晌,忽的弯起唇:“如果我说的是真的呢?”
树上的蝉鸣在夏风中鼓噪起来。
傻怔半晌,阿呆避开了她的视线,结结巴巴道:“骗……骗人。那……那那种谎言鬼才信啊!!”
顿了顿,他狠狠吸了一下鼻涕,还是不肯和她对视,声音也小了起来:“那……那你的刀呢?”
扭扭捏捏的几乎要拧成一个麻花。
“哦,这个啊,”鹤子拖长了语气,意味深长,“我把刀……”
所有的小鬼都齐刷刷地竖起耳朵。
“……弄丢了。”
“……”这次的白眼翻得比上次更整齐一致了。
鹤子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要跟我一起学抓蝉吗?很好吃哦。”
仿佛想到了什么并不美好的回忆,众小鬼几乎是一同皱起了眉头,嫌弃的声音拖得老长:“不要——每天都是这个,早就腻了。鹤子的游戏总是那么老土,连弹玻璃珠也不会。”
——这里的玻璃珠指从战场边缘捡来的弹片。
“打仗的时候也不懂得攻略城池,对待俘虏简直温柔过头,又不是招待客人。超没意思的,就算赢了也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所谓的打仗则指的是扮演游戏,以做了特殊记号的树叶分辨两方人马。
“蝉的生活习性都要听得耳朵起茧了。至少今天绝对不要。”
那些小鬼一唱一和,最后一起得出结论:“笨蛋鹤子早就和时代脱节啦。”
鹤子:“……揍你们喔混蛋。”
说着,她就要挽起袖子,但最终却只是站在原地看着那些尚且不知时代的残酷为何物的小鬼嘻嘻哈哈地笑着着一哄而散。雀跃着,得意着,像是叽叽喳喳的麻雀一样哗的四散开来,对于未来的一切都毫无所觉也不甚在意。天真到奢侈。
她望着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逐渐跑远,直到原地只剩下了自己一人,以及忽长忽短的悠然蝉鸣。
煜煜生辉的夏日,层层叠叠展开的树冠在阳光的照耀下绿得近乎透明,连叶子的脉络都清晰可见。
她仰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