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儿子,你们这朋友家,压力不小啊,现在又交了这么多罚款,这可真是……”姜向晚听完,都不知道说啥好了。
“我和穗穗就不一样了,我们一点也不重女轻男,也不重男轻女,我们给小狗取名冰糖,好听吧?”
两个大人看向那肥肥的小狗,还真是相去甚远。
冰糖听见自己名字,摇着尾巴跑过来,这儿闻闻,那儿刨两下,时不时又跑去苍狼面前挑衅的咬它尾巴,苍狼就像一个大哥哥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小屁孩——懒得搭理。
不过,在回家之前,看着鱼鱼像只轻盈的小燕子滑来滑去,素来懂事的穗穗也不免哀求姜向晚,“妈妈,等我过生日的时候,能给我买一双溜溜鞋吗?”
“好,你好好吃饭,长得有鱼鱼这么高的时候,就给你买。”
于是,这天晚上,穗穗小朋友直接一口气多吃了半碗饭。
顾安听说,也觉得有点好笑,鱼鱼这孩子,是有点运动天赋在身上的,难怪当初在肚子里就是个滚筒洗衣机。“等下雪吧,下雪河面冰封起来,我带她去滑真正的冰。”
“去年在东北她就特喜欢滑冰,现在有了溜溜鞋,估计让她在冰面上睡觉别回家她都愿意。”
“对了,牛家那边怎么说?”
“据牛家人说,杨家就是一户普通的市井人家,家里只有他们兄妹俩,父母很宠爱他妹妹。”
清音挑眉,在石兰省,不重男轻女的父母,可不多。
“原因是他妹妹年轻时候曾经走丢过一次,历经十年才找回来,之后父母就一直很宠她,杨立群本人也说过对他妹妹很愧疚,当年要不是他在京市的工作缘故,他妹妹不去看他,就不会走丢。”
所以全家人都把这份愧疚化为疼爱,而同样是备受宠爱长大的嫂子杨护士,对这个小姑子自然就横竖看不顺眼,一旦闹矛盾了,无论谁对谁错,婆家和丈夫都要求她无条件的让着小姑子,让她先退一步……说难听的,谁还不是第一次做人啊,凭啥嫂子就得让着小姑子?
清音忽然有点同情杨护士了。
她蛮横跋扈是事实,但小姑子比她更像个小公主也是事实,这一个屋檐下怎么可能同时生活两个小公主呢?
果然,顾安有点不解地问,“你以前说的不能把鱼鱼养出公主病,是不是就是这个意思?”
“嗯。”
“我听牛家人说,那年离婚的导火索就是一瓶雪花膏。”
原来,杨小妹一直患有严重的皮肤病,每到秋冬,双手皲裂就非常严重,杨家人总是请人从海城和京市给她买昂贵的润肤膏,而杨护士在婚后的某一天,在家里看见一瓶新的未开封的雪花膏,以为是丈夫买给她的,就没问,直接用了,等杨小妹知道后顿时闹得不可开交。
双方都都觉得对方是故意的,偏偏杨立群这不会说话的只会一个劲让媳妇儿退让,杨护士再也忍不住,离婚了。
要知道,她从小就是钢厂子弟,还是独生女,什么都是用小伙伴里最好的,父母捧在手心长大的娇娇女,用一瓶雪花膏整得跟用了杨家全家血脂血膏似的,顿时拔腿就走,而且是第二天就毫不犹豫地把离婚手续给办妥了。
“诶你这一说,雪花膏的事我好像也听宣传科的刘干事提过一嘴。”这下,倒是对上了。
“看来,杨护士和杨立群是打出生那天就注定不合适啊。”
顾安虽然不知道她在感慨什么,但也没多问,他心里还在琢磨出了内奸这事,不能一直这么毫无进展。
杨家如果找不到突破口,那就只能自己找杨立群谈谈了。他其实一直不愿相信杨立群是内奸,因为他是跟随陈老最久的人,是实验室里的大师兄,也是他非常敬佩的人,如果这样意志坚定、信仰光明的人都能被策反,其他人……他不敢想象。
敌特势力的渗透程度,突破很多人想象。
哥哥又来信了,多余的没说,只说事情顺利的话两年内他就能回来,让他一定小心身边的人。
杨立群就算一个“身边的人”。
清音做的绿豆糕甜而不腻,松软入口即化,气味还有股奇异的草药清香,卓然爱吃极了,小口小口抿在嘴里,慢慢的用舌尖软化,感觉能甜到心里。
吃了大概半个月吧,鱼鱼就着急了!
早上语文课——“你不想睡觉吗?”
下午数学课——“你不困吗?”
最后一节体育课——“都要放学了,你还不睡觉吗?”
一连三问把卓然也给问住了:我,我应该睡觉吗?
卓然一脸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