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陶之然说起原因,这人便摇着扇子挺起单薄的胸膛,下巴也微抬,一副自诩风流的模样。
“在下陶之然年方十九,自幼饱读诗书笔耕不辍,吟诗作对自不在话下,逢人比试必胜出,直叫对手心悦诚服,相比较而言,那陆宴鸣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不过十二,竟以为自己学富五车,嚣张至此,不过两个月的准备时间就敢参加院试,简直胆大妄为,现在考生间四处流传关于他的流言蜚语,他竟还不知悔过赶紧回家去,如此狂悖忤逆之人怎可参加科考,听说他家人还是商贾之人,难怪德行不及八九小童,竖子如此不识大体,肯定是日日家中耳濡目染,我家可是世代书香,不似那竖子,代代读书人的熏陶那可是不可多得的,就那样品性心性不定、狂悖自傲而未有自知之明的竖子,不如回家脱下书生衣袍穿上短打,跟着商贾市侩的家人们一起做生意,这样也许还能有一丝出路,否则这人难当大任必造天谴!姑娘,不如及时止损,若投注于在下,定当稳妥,否则姑娘必定血本无归啊!”
这人言辞之恳切,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了半天,可惜,听众暖阳只觉得刺耳。
现在的暖阳只觉烦躁刚刚为何要听这狗东西噼里啪啦胡说一通,通篇的大言不惭,听完之后只想将他狗头拧下
暖阳手痒难耐只恨左手距离解除若鸢豆豆他们她们的严防死守还有几天,现在她真想直接将长枪捅这人嗓子眼儿里!
暖阳鼻子哼出一声,面色平添一丝邪气:“逢比必胜?那为何府试你得第二他得第一啊?”
陶之然顿时面色尴尬又急于狡辩:“那、那日是我身体不适,没发挥好!那竖子不过占了便宜,否则他才是第二!”
“呦,你说人家自傲狂悖,那你呢,不过是个自以为是在人背后狂嚼舌根的长舌妇,张口闭口说人家府试案首竖子,贬低别人抬高自己,不过区区第二还敢在我面前口出狂言,想叫我下注到你这个装腔作势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也不看看自己哪点值得我这么做,痴心妄想也要有个限度,还敢说人家狂悖、是商贾之子,那你呢,还自诩书香世家,你多年读书都比不过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公子,你算老几还敢来置喙我,滚,本姑娘没空搭理你!”
陶之然被暖阳怼得面如猪肝气愤颤抖,一手不断指着暖阳差点背过气说不出话来:“你!你!你!”
陶之然简直后悔至极,原本他在酒楼里看着开设的赌局押自己的少便心中不平,他自己也押了自己的注不少,见这小姑娘虽一身男装却做工精致浑身贵气还出手阔绰,家中必定富贵,年岁也小也好忽悠,以为凭自己的口才肯定能说服这姑娘,却没想到竟被她说得没脸。
现在酒楼人声鼎沸,人来人往的都被他们这边的动静吸引了,诸多视线不断探究,有愈来愈多的人围了过来,叫陶之然很是羞愤。
“你”了半天的陶之然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好你个伶牙俐齿的黄毛丫头,我好心规劝你,你还倒打一耙,简直不可理喻!真是印证了那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你不过就是个白读几年书的只知嫉恨不思进取的废物,自己没实力就会贬低别人,还敢叫姑娘我不押府试第一的改押你个排第二的,简直痴人说梦,你算老几,凭什么指挥我,怎么,发现自己说不过我就想玷污我名声说我不可理喻,还大言不惭的在这儿咬文嚼字,没直接撕烂你的嘴我已经够客气了,在这碍眼的货,赶紧滚!”
暖阳已经很不耐烦,下完注就回到暖阳身后的侍卫也适时的走上前,仗着身高居高临下的瞪视着陶之然。
陶之然就是个欺软怕硬的,见暖阳竟有这样高大凶狠的侍卫护着,顿时面如土色不敢吱声,最后只敢哆哆嗦嗦的喊着“你等着”挤开围观的人群跑出酒楼,背影分外狼狈。
狗东西滚了,暖阳连个眼神也欠奉,也没管周围人议论纷纷。
转头问侍卫:“注下好了?”
“是,下注了陆公子会中和夺得案首。”
“行,出来玩儿还遇到个扫兴的,简直晦气,走了,换个地方。”
出了酒楼,暖阳就领着人四处逛,饿了就在附近餐馆用了饭,之后就继续买买逛逛。
大包小包的东西全都被那侍卫一人拎着。
不过这侍卫也是听话,暖阳没说让他退下他便一直紧跟在暖阳身后,寸步不离,若鸢和豆豆好奇的瞧了他好几眼他也不为所动。
暖阳经过一河边凉亭,觉得有些累了就往里面走。
坐下后喝着刚刚街边买得冰花茶,感觉很是舒坦。
亭中一时无话,都安静地陪暖阳休息。
“你叫什么名字?”
暖阳趴在栏杆上看着流动的河水,没回头的说道。
侍卫知道暖阳问得是自己,便自觉回答道:“回小姐,属下穆海。”
“穆海,几岁了?”
“十九。”
“何时入得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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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就跟随谭家。”
暖阳听到这答案,便回头看向穆海:“你家人是谭家军?”
“是,属下爹娘皆是谭家军。”
“爹娘可健在?”
“都在,他们年龄大了从谭家军退出后便在镇国公建得安家之地住下了。”
“是吗,那挺好的,常年征战多有伤病,退下后好好养着,以后也能含饴弄孙,是件乐事。”
“多谢小姐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