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是个外貌协会,反驳说:“不是,不一样。”
纪决说:“怎么不一样?就是虫子,珊瑚礁就是珊瑚虫的尸体堆呢。”
一边说,还一边伸手在他身上比划,做毛毛虫爬行状。
“……”左正谊汗毛倒竖,佯装不害怕,骂纪决,“你好扫兴,怎么一点浪漫细胞都没有?烦死了。”
纪决却说:“尸体堆到底哪里浪漫啦?我和你在一起就很高兴,才不在乎外界的景色是什么样呢,反正它们都会变,都会死。这个世界上只有一种东西不会变也不会死,那就是我对左正谊的爱。”
纪决说得严肃,左正谊却觉得他是在胡言乱语,敲了他一个爆栗。
纪决很会借题发挥,立刻喊疼,说脑袋被敲肿了,要哥哥给揉揉。
左正谊不搭理他,扭头就走。
纪决立刻跟上来,从背后捞起左正谊的手,紧紧牵住。
牵手不算什么,他有时还会装作站不稳,或是被石头绊倒,故意往左正谊身上摔,然后双臂张开,抱住左正谊,在他脖子上乱蹭。
——天生属狗的。
那时真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回想起来,左正谊恨自己迟钝得像个傻子。
真的好明显,可他也是真的没看出来。
纪决对他亲亲抱抱,在他身上乱摸都是家常便饭,“我爱哥哥”“我要和你永远在一起”之类的表白更是说了无数回。
左正谊全都当做开玩笑,或者理解为亲情,没多想。
“……”
这样看来,纪决可真是从小就没老实过呢,一直占他的便宜。
果然变态色情狂不是一天养成的。
左正谊越想越睡不着,清澈蔚蓝的海水和五彩斑斓的珊瑚礁从记忆里掠过,鱼群与海鸥伴着春风翱翔,他仿佛又回到了久别的家乡。
叔叔喝失意的闷酒,奶奶拎起书包送他上学,潭舟岛的春天结束,热闹的夏天又来了……
左正谊终于睡着了。
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九点,他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方子航在门外狂敲,兴奋地说:“起来起来!快起来!出门看热闹去!”
“……”左正谊坐起身抓了一把头发,茫然道,“什么热闹?”
除方子航以外,外面还有傅勇的声音。这厮似乎正在吃早餐,嘴里的食物还没咽下去,含糊地说:“蝎子内讧发展到真人打架了,百年难遇的场面,快来!”
“?”
左正谊立刻下床穿衣服,冲进卫生间里胡乱洗了把脸,还没来得及完全擦干,就被傅勇拉着往外走:“哎呀,你再磨蹭会儿人家都打完了。”
“谁和谁打架啊?”
“还能有谁,Righting和Gang哥呗。具体原因不清楚,但据我路过的眼线说,蝎子昨晚开会之后要求选手每天早上起床跑步,Righting和Gang在外头广场上跑了两圈,不知道聊了些什么,突然就开始动手了。”
左正谊:“……”
纪决,真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