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适应得真快,也不知道是谁说我们这个圈子复杂了?”唐依笑了笑,她早就明白里头的意思了,因为知道才不想知道,觉得累得慌,没想到一开始还说自己这个圈子复杂,现在竟然已经比自己想得还通透了。
“还是不高兴?”再看不出来唐依的不开心他就真是白目了。
“没有,我跟干娘说了,我是孤儿,也说了命不好了,她们不介意。对不起,我没听你的,我只是觉得我不想用一千个谎言来掩饰这一个谎言,太累了。”唐依笑了笑,云淡风轻的说道。
“你说了,真是傻子,不过也不错,傻人有傻福,运气不错,也对,大师是得道高人,她多通透的一个人啊!薛夫人也不是凡人,想想,寡妇养儿子,在狭缝中求生存,自然有大智慧的。”段断猛的站起来,但很快又坐下,喜滋滋的琢磨起来。
唐依看着他,心里沉沉的,原来早上的一切都是水中花,镜中月。她都快忘记自己命硬了,是啊,都命硬了,自己一个人出车祸穿越就算了,带着他干嘛?现在是不是日子过得太单纯、幸福了,她怎么就忘记了,难道真的换了地方,于是真的觉得过去的就真能过去?
段断回头看唐依又发起怔来,轻轻的拍拍她的脸,“老婆,你怎么了,认个干娘让你这么难受吗?”
“没有,干娘人挺好的,乐观豁达,嫁给干爹时才十几岁,结果没几年干爹还走了,连太宗登基都没赶上,真正的荣华富贵可以说一天都没享受到。其实她比师傅小十几岁呢,看着比师傅老多了,这些年日子一定过得很苦吧?”唐依笑了笑伸手拨拨百叶窗看着窗外了。
“薛收……对不起,应该说你干爹去世时三十三,咱们解放前的人均寿命就是三十三。”段断想想说道,他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好好的,这人就变脸了,他说话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惹了她。
唐依回头笑了笑,但没搭话,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想想看,自己真的要和段断在一起吗?段断早上冲进来告诉自己别说这个,说不吉利时,她突然心灰了。
原来段断他一直没说,可是却怕自己说出去,怕人家介意,其实心时最介意的人应该是他自己吧,如果不介意应该也就不会提醒自己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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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不合拍啊不合拍
要不咋说这俩口子不合拍呢,段断还以为唐依是因为认干妈的事有点不舒服,自己对联宗的事虽然答应了,也会觉得难受不是。
其实在现代认不认干妈其实都是口头的游戏,谁也不当回事。可是在大唐就不同了,认干亲就是上契,相当于现代的收养关系,就算没有继承权,但也是很郑重其事的。
唐依可是从来没叫过妈的,现在好了,凭空冒出个妈来,再说又不是因为感情真的好到了那份上,而是为了形式所逼,给一个今天才认识的老太太当义女,想想谁能不膈应啊。他一点也没把自己联系到里头去,还觉得自己挺好,挺不错的。
看唐依又不说话了,忙搂住了唐依的肩膀,“老婆,别怕,反正咱们现在只是要个合法的身份,离做官,要爵位什么的还远得很,外头的事我来办,你跟以前一样,好好的伺候师傅就成了。”
“师傅给我批过命,说我是‘六亲冷淡,骨肉亲疏’,还有就是凡事都是自己一个人努力。其实前世时,外婆带我去普陀山拜拜时,那里的大师也说我是‘孤雁离群,挑起家运’。”
唐依苦笑了一下,轻轻的叹息着,那一次外婆发了大脾气的,吼着老方丈说什么叫孤雁,谁不知道大雁是群居的,你见过哪只雁子单独落上好了。方丈就笑着说,老讷错了,老讷错了,再不多说了。
其实唐依知道,那位方丈是外婆的方外之友,人家不轻易开口的,不过那会她也不大,根本就不相信这些,也就那么一听,现在想想静慧那次算的,印证一下老方丈的话,竟然出奇的一至,难道这就是自己的命吗?
“唉,我当是什么呢,我妈有一次去算命还说她是没儿子送终呢!所得……”段断正想挥手让唐依别封建迷信,可是说一半说不下去了,自己是独子,到大唐来了,自己老妈可不就是没儿子送终了?段断搓着下巴,深思的说道,“老婆,你说我要不要让师傅给我也算算?”
唐依侧头看了段断一眼,他们在说自己的命呢,他怎么就马上想到自己命上了?
“还是算了,你别告诉老太太我的八字啊,就算你告诉了,你也别告诉我结果。”段断自己想明白了,拍了拍脑袋,正色的看着唐依。
“你害怕?”唐依的心猛跳了两下。
人该有敬畏之心,这是外婆常说的,她常跟老外婆去拜拜,唐依本身是不信这些的,她学医的人,凡事只会用最科学来解释,就算目前用科学解释不了,不代表将来也解释不了。但她是孝顺的人,外婆的兴趣爱好,她会尊重,但不会阻止。她当时还猜着,外婆是不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她还想着,知道了,她便好帮着外婆完成。结果外婆却笑着摇头,当时就说起了敬畏之心。
老太太年轻时她也无所畏惧,后来老外公的死,唐爸、唐妈的意外,老太太虽然撑过来了,但心里其实也困惑了,她若不是有唐依,只怕也撑不到后来,但她心中真的有太多的怨恨无处发泄,又无从解释。
一直到有一次参加一次省里组织的老干部旅行,去的地方正好就是普陀山,那一次,并没有人跟她讲经说法,可是她们的船一靠岸,远远的听到远处庙里远来的钟声,她的心第一次得到了安宁,她其实后来因身份的限制,也并没有真的归依佛门,只是她有了敬畏之心。
“不是有心愿才会信佛,是因为当此心无处安放时,便想找一安放之所。”这是当时老外婆对唐依说的原话。唐依当时并不明白,但看老外婆平静安祥的笑容,她便觉得只要外婆找到了安宁之所即可。
后来老外婆就常对唐依说起敬畏之心,说,有了敬畏之心,人才会害怕,因为害怕了,于是有些事就一定不会做。她让唐依看人时,不要看他不怕什么,而是看他怕什么。现在她就是想知道段断怕什么?
“人常说信则有,不信则无,这话你怎么看?”段断没有正面回答,反问道。
“信便是敬畏之心,信了,便敬了,若行差踏错,自怕果报;不信便无所畏惧,便是有了果报,他又不信,怎么知道是果报?”唐依可是跟外婆和静慧都学了一些,这么普通的还是解释得出来的。不管她信不信,但理论知识还是很扎实的。
“你啊,就是想太多,简单问题复杂化,你想,如果师傅说会我英年早逝,然后我就吓得半死。然后我天天想着要安排后事,又天天怕老天收了我,然后拼命的干活,好给你多留点钱,然后跟你说,早点找人改嫁吧,再后来,我自己真的把自己连吓带累的就病死了。你觉得是师傅算命准呢,还是其实是她把我吓死的?”段断打了一个比方,让唐依来判断。
“哪有说话这么不讲究的?不知道这儿不是咱们那儿,不能乱说话的?”其实唐依听着有点糊涂,但她真的不喜欢听段断一口一个死啊、死的!拼命的瞪着他吼道。
“知道了、知道了,不说这个,换一个,真人真事,我们原来单位发生的。”段断看唐依发了脾气,忙安抚道,想想笑着说起一个故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