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茯苓见她吓成这样,止不住的心疼。
刘俞山下手狠是出了名的,就连白芷姐姐这般漂亮如仙女一般的人他都能下那么狠的手糟蹋,又何况柏秀这么个小小的婢女,恐怕对他来说,只打了一个巴掌都算是小事。
刘俞山一直注意着柳茯苓的动向,刚刚见她朝自己走来,他心中还有些欣喜和期待,怎料她却走向了那个婢女,一幅关怀备至的模样。
他心中极为不爽,若不是赵云屹在,刘俞山早已要暴跳如雷,质问她此举是何意,可不远处的太子殿下虽然眼眸没有看向这边,但是他身旁的那个爱摆脸色的侍卫时不时地看一眼这边,还附身与他说着什么,让刘俞山有些束手束脚。
于是不等柳茯苓开口,刘俞山便先开了口,“柳姑娘倒是热心肠。”
语气中带着几分撩拨与讽刺。
“刘大人过奖,只是我也是苦命女子,最见不得女孩子受苦,这姑娘这样瘦小,又笨拙,刘大人这般嫌弃,看来是做不得什么事情,恰好我这儿事情不多,大抵是叠叠衣裳罢了,不如刘大人发发善心,将她给我可好?”柳茯苓笑着说。
“那可不行。”刘俞山一口便回绝了她的要求,看向她身后唯唯诺诺的柏秀,“你,过来。”
柏秀抽泣了一下,轻声道,“茯苓姑娘,算了……他不会放我的。”
柳茯苓听见她细弱的声音,心中一疼,捉住了她的手,将她扯在了自己的背后。
刘俞山见状,缓缓的站起身来,朝着柳茯苓走去。
柳茯苓的心猛地一跳,她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胆量,刚刚刘俞山坐在那儿尚且如一座小山似的,如今站起身,便如一朵黑云将她笼罩了起来,她咽了口唾沫,声音放柔和了些,带着几分娇柔,反问道,“刘大人舍不得吗?茯苓身边没有婢女,您送我一个都不行吗?”
刘俞山吃软不吃硬,见柳茯苓这般,一时便软了骨头,心中也心猿意马起来,他缓缓伸出手,想要搂柳茯苓的腰肢,“茯苓姑娘想要人还不简单,想要几个人都行,一个婢女一夜,如何……”
他的手才刚沾上柳茯苓的腰肢,便觉得手指猛地一疼,他“嗷”的一声叫了起来,痛苦的抱着自己的手指头,“什么人!”
刘俞山身后的小厮和不远处的护卫立刻严阵以待,上前护着刘俞山,茶肆老板躲在屋内看热闹,他刚刚就看见,是这边这位安静的贵客递了个眼神,那眼神,“嚯”——狠得极为吓人,然后他身旁的侍卫动的手,动作那叫一个精准凌厉。
他原本以为那带了一大堆侍从,排场巨大的大人最厉害,没想到,更厉害的人,竟是这个长得极好看的年轻公子。
以这年轻公子的长相,才配那位仙女儿似的姑娘嘛,那头猪可真是痴心妄想……茶肆老板心想。
“刘大人,你倒是胃口不小,茯苓姑娘要个婢女,你倒是狮子大开口。”赵云屹脸上带着笑意,那笑容意味深长,“我都不太舍得碰的人,一夜便只值一个婢女?”
刘大人立刻当场失声,不敢再嚎,手指却依旧钻心的疼,他低头悄悄看了一眼,小指居然断了!
茶肆老板听到这话,也彻底愣住了……他们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
柳茯苓见赵云屹替自己出头,也顾不得他的话里说了些什么了,她拉着柏秀的手便缓缓后退,来到赵云屹的身边,这才感觉安心了许多。
“你不是说要给我侍女?”赵云屹眯眼看着刘俞山,声音冷淡,“这就当时给我的了,上马车,走。”
“殿下,殿下您怎么这样啊!”刘俞山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一路上他处处迁就着这赵云屹,没想到他却这般苛刻,答应他的事情反而成了吊着他胃口的大饼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到嘴里,若不是自己在秦贵妃那儿已经无路可走,他才不来上赶着伺候这脾气古怪的主儿!
赵云屹根本不理他,与柳茯苓一道,径直往前走。
这一趟说白了,刘俞山只是个探路的工具,没有他,赵云屹通行无阻,只是没有那些关系网,要多花一些时间罢了,可没了赵云屹,刘俞山便是有去无回,一旦江南的事情办成,皇上便要办他,若是事情办不成,皇上更有理由办他,左右都是死路,只有赵云屹这儿有个活口。
刘俞山一个人嚎了半晌,脑子也想通了,灰溜溜的让人包扎了伤口,一群人簇拥着上了马车。
原本马车车队还想如原来那般行进,可青叶却与赶马车之人道,“殿下的车走在最前方。”
刘俞山便只能照办。
一般人只以为,走在最前方,若是有危险,便是首当其冲,可青叶不是一般人,他坐在最前,最方便与周围的暗卫联络,一旦有风吹草动,可以立刻反应过来。
且一般的刺客看到这样的车队,都不会率先袭击第一辆马车,他们都知道最重要的人往往在中前段护着,以马车的华贵程度为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