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如白芷所说的那样,“栽在了男人手里?”
怎么办?
她好想与明月楼见多识广的姐妹聊聊,自己这样,算不算是栽了。
夜愈发深了,外头的雨依旧不停,杂乱的雨滴仿佛砸在柳茯苓的心头上,她冷不丁抬起头,发现几乎一个时辰过去了,赵云屹却还没有来。
整间老宅,便只有这间屋子是收拾干净的,难道……他今晚去别处睡了?
柳茯苓心情复杂,缓缓躺下,用被子蒙着头,心道他不来就不来,自己一个人睡也宽敞。
她闭眼半晌,睫毛微颤,忽然睁开了眼。
潮湿的空气之中,缓缓飘来一股淡淡的焦味,闻着像是什么东西烧焦了。
柳茯苓猛地坐起身,披上衣裳便往厨房去。
……
夜深了,玉景宫内仍旧点着宫灯,秦贵妃端着白玉小碗,里头盛着上好的杞子冰糖血燕窝,她用白玉勺浅浅尝了一口,缓缓道,“如何了。”
跪在她面前的林文进缓缓回应道,“刚接到的消息,坠崖了。”
秦贵妃手上一颤,眼眸缓缓一亮,她将手上的碗缓缓放在一旁,这才猛地凑近林文进,眼眸中闪着星星点点的喜悦和激动,急迫地问道,“何处坠崖,多高?找到尸身没有?”
“在禹州和淮州的交界处的山崖上,我们的人将他们逼上了绝境,连人带马,一同掉下山崖,派人去寻了,尸骨无存。”林文进不紧不慢,仿佛在说什么寻常事情。
“尸骨无存?”秦贵妃犹疑了一瞬,“怎么回事?”
“传信人说,已经在找了,不知现在有没有找到,过几日还会有加急奏报,一但有新发现……”
“一但有消息,立刻报来。”秦贵妃手指紧紧掐着黄花梨木椅扶手,尖锐的指甲掐在木头上,几乎要掐出印子似的,“已经走到这一步,不可功亏一篑。”
“是。”林文进缓缓点头。
“那姑娘如何?”秦贵妃问。
“也与太子一道坠崖了。”林文进缓缓道。
“砰”一声,殿门忽然被打开,秦贵妃大赫,手一挥,那盛着血燕窝的白玉瓷碗“啪”一声在地上摔碎,她大惊失色,抬眸一看,却见赵云崇一脸震怒且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崇儿?”秦贵妃极小心的开口。
赵云崇几乎不敢认面前的母妃一般,面色苍白,缓缓道,“我带了些……糕点,见母妃还没睡,便想来看看。”
“崇儿!”秦贵妃惊慌不已,她朝林文进使了个眼色,林文进立刻告退,秦贵妃急匆匆的将赵云崇拽进屋内,关上了大门。
“崇儿,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母妃……母妃会一五一十告诉你,你千万不要乱想,刚刚你听到多少?”秦贵妃想要尽力补救,她眼神殷切的看向自己优秀的儿子,语速飞快。
“听到那姑娘与太子坠崖。”赵云崇看向秦贵妃,几乎不可置信,艰难道,“母妃说的可是真的?”
秦贵妃浅浅松了口气,缓缓点头,摸了摸他的肩膀,“真的,这次你四哥遇到麻烦了。”
“柳茯苓她也……”赵云崇胸口起伏,“还有希望么?”
“你母妃也是刚听说,后续有消息会告诉你,你不要担忧。”秦贵妃看了他一眼,觉得还是有些奇怪,刚刚推开门的时候,赵云崇似乎有些震怒之意,可如今却仿佛没有听到她前面所言一般。
“你与那茜儿不是挺好,怎么还这么在乎柳茯苓?”秦贵妃缓缓转移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