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宁看了许明山一眼,有些不乐意,“许老爷叹什么气啊,您可是拿银子最多的,这衡税法若不是咱们几个罩着你,你得损失多少银子?光是每年多上缴的税款,便能抵你半个宅院了吧。”
胡定音看了一眼崔宁,皱眉道,“崔兄,大家也都配合你了,你就少说两句吧。”
崔宁见胡定音发话,还是给了他几分面子,缓缓点了点头闭了嘴,可他心里头却嗤笑一声,暗想,就你会做人,拿的好处最多,锅都给别人背了。
一旁一直没说话的厉昌懒洋洋的看了眼他们,终于开了口,“你们不是忙着应付太子吗?怎么现在倒是都有空了,不怕被太子抓个正着?”
“唉,坠崖了,生死不明。”许明山接过话茬,叹了口气诉苦道,“看这样子,应该是已经死了,皇上应该已经知道消息,很快就要派人下来,所以我们才要赶在现在召集大家过来,处理完这些事再应付别的。”
“哟,真死啦?”厉昌呵呵一笑,倒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还好没去我那儿,不然我也要烦死了。”
许明山一想到太子之前便是住在自己宅子里,又狠狠叹了口气。
“啧,你总叹什么气,晦气。”胡定音皱眉看向许明山,“好好看你的账。”
许明山咽了口唾沫,缓缓点点头,“好的,胡大人莫生气。”
太子死了,他的一切计划都是白搭,如今还是只能靠胡定音,可经过之前那一遭,胡定音也发现了他想要摆脱自己的意图,这段时间对许明山也是态度极差,原本两家还能维持表面上的和睦,如今倒是许家求着胡家,就连许灵珊,也只能跑去哄着求着胡裴奚,履行原本的婚约。
如今这形势,对于胡家是最差的一种了,可许明山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许灵珊去迎胡裴奚了吗?”胡定音问。
“胡大人放心,小女已经去迎了。”许明山道。
崔宁却皱眉,“怎么,胡大人要将胡公子也加进来?”
“不。”胡定音解释道,那太子赵云屹此次前来安洲,表面上没带什么人,却带了不少暗卫,我们选在暖阁虽然安全,可之前太子便住在许宅,万一留下一个两个暗卫,被他们发现了上报朝廷,划不来。
“胡裴奚是带人来守着暖阁的,万一有什么情况,也好跟我们通风报信。”胡定音笑了笑。
“胡大人细心。”许明山僵着脸笑了笑。
其他人神色也有些微变。
其他人都是孑然一身过来,已经成了习惯,只有胡定音,带了兵马,这岂不是……大家只能听他的了?
“大家不要多想,安全起见。”胡定音老狐狸般的眸子扫了扫桌面众人,露出笑来,“那开始吧?”
众人即便不满,却也不敢在这儿提,只得憋着火气对账。他们花了不少时间在账册上,最后发现,问题独独出在崔宁的那本上。
“崔大人,你这账册上被做了手脚啊。”厉昌直言不讳,“数字都被改大了,怎么回事?”
“厉大人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是故意改账册吗?”崔宁被气得脸红脖子粗,“我也是发现有问题才召集大家来啊!”
“都别吵!”胡定音开口镇场子,“崔宁,赵云屹去你那儿,是住的什么地方?”
“住的……我的官邸。”崔宁缓缓道。
胡定音眯了眯眼,一把抓过崔宁的账册,凑近了细细看了半晌,蓦然脸色一变,将那账册摔在桌上,“上当了!”
崔宁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账本上有改过的痕迹!”胡定音皱眉道,众人气嘴八舌,立刻讨论起来,纷纷拿着那本账册细看,看了许久,才发现了极细小的改动痕迹。
“怎么回事?”厉昌还在迷茫。
“崔宁,若不是太子已经死了,不然你上了当,将我们齐聚一处,他若是做了准备,不正好将我们一网打尽?”胡定音的声音里,隐隐有些后怕,“这赵云屹,完全看不出来他竟有这样的心机,蛰伏这么久,与我们周旋,挑拨我与许老爷的关系,左右探听消息,细细想来,实在是令人后背发凉。”
“他若不死,必成后患。”胡定音叹道。
“那就很抱歉了,胡大人。”门被人“砰”一声踹开,踹门的是青叶,他这一脚可不轻,直接便将那实木的门直接踹碎了,那木片四处飞溅,砸到屋里的人身上,里头的人都发出惨叫声。
灰尘扬起又缓缓落下,赵云屹背着手逆着光,站在门口,他脚边是已经晕死过去的胡裴奚,身后是几个身着灰衣劲装的男子,一个个都是身手不凡的模样。
“不好意思,后患又回来了。”赵云屹勾起唇角,眼眸中浮现出一丝久违的阴鸷与戾气。
作者有话说:
明天见!
宝贝们期待的剧情应该在这周末安排,提前@晋江白清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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