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还有最可气的便是那个柳茯苓,原本上次我差点便接近了太子,都是因为她……”许灵珊气得胸口起伏,委屈得看向许明山,“爹爹,我该如何是好?”
“这难道不是一桩好事?”许明山缓缓笑道。
“好事?都这样了,还是好事?”许灵珊几乎不敢相信这话是从许明山嘴里说出来的。
“胡裴奚要与柳茯苓私会,是谁决定的?”许明山问。
“反正不是我。”许灵珊气鼓鼓道。
“傻丫头!”许明山呵斥道,“你怎么这么傻,你要退婚,也要有个确切的由头,如今二人私会,若是能将二人的奸情捉个正着,岂不是正合了你的意?”
许灵珊微微一愣,怔怔的看着他。
“你今夜便带人守在太子殿下所在的院子里,不要打草惊蛇,一定要小心行事。”许明山道,“你要记住,千万不要在二人刚说上话的时候便冲上去,要等到两人搂搂抱抱,或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时,直接带人上去,此事便是坐实了,任他长了十张嘴,也无法抵赖。”
“如果他们不搂搂抱抱呢?”许灵珊问,“如果他们真的只是聊聊呢?”
“女儿,男人看女人的眼神,你辨认不出来吗?”许明山冷笑一声,“在醉香楼,你那未婚夫,近乎要为了柳茯苓与太子殿下作对,你还在这儿做什么梦?”
许灵珊的脸色难看得吓人。
……
是夜,打更之后,赵云屹缓缓抬眸,看向月色照在房门上,外头有些安静,就连虫鸣似乎都比往常的声音更小了。
一旁的房门许久没有动静,赵云屹眉头渐渐舒展,面色也松快了些。
他端起面前的茶水,浅浅的喝了一口,刚咽下去,便听到隔壁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赵云屹手一僵,缓缓抬头,果然见柳茯苓的身影伴着月色渐渐走远。
屋外,夜凉。
柳茯苓并不想出来见胡裴奚,可她知道今日她必须跟胡裴奚说明白。
原本她以为,胡裴奚对她只是普通故人,与她之间早已没了什么关系,可是如今看来,他的想法似乎跟她并不相同。
又或者,今夜他有其他的事情要告诉她。
她虽然之前都已经不大记得胡裴奚此人,可如今日日见他,柳茯苓便也想起了往日……他以前虽然对她温和,可是骨子里却也是极为倔强的人。
她还记得他曾极喜欢梨花,往常总用梨花来类比她,觉得她如梨花一般纯白美好。
柳茯苓屡次都与他说明,自己并不太喜欢梨花那般寡淡的花朵,他却依旧如此,柳茯苓不爱与人争辩,便随他去了。
后来他时常采一只梨花送她,她也笑着接受,即使她并不太喜欢。
这样的人,若是不与他说清楚,将事情问清楚,他便能一直按照自己心中的那股劲儿去行事。
对于柳茯苓来说,这着实是有些麻烦。
她缓缓走在小院儿中的水塘边,坐在一块大石头上,静静看着趴在睡莲上的青蛙,正在一鼓一鼓地发出单调的声音。
睡莲已经开了,淡紫红色的花瓣重重叠叠,在水面上飘荡。
“婵音。”
柳茯苓缓缓站起身,看着面前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