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说,杜畿让杜恕拜自己为师,自己平日忙碌教不了杜恕什么,就只能带着他到处游荡。
崔钧看向杜恕,发现小孩脸上表情复杂,似乎有话想说,但又害怕说错不敢开口。
崔钧心道,如此就只是中人之姿了。
他于是不再关注杜恕。
反倒是马铁扭头逗弄杜恕:“恕郎,我兄长说他教不了你什么,你要不回家跟你父亲学习?”
杜恕咬唇,使劲摇头。
小孩焦急万分,终于憋出一句话来:“骠骑……骠骑当世英雄,恕只是服侍骠骑,就能……就能学到许多!”
马铁见小孩急了,心生恶趣。
他继续逗弄:“那你说说,你今天都学了什么?”
马铁本意是想逗孩子取乐。
谁料,杜恕还真说出了个所以然。
杜恕扳着手指说,他今天趁着闲暇看了半本《公羊传》,又温了一遍《诗》。
最后除念书外,他刚才还从马超专心办公,第一时间不理会马铁和崔钧的事情悟到,做人做事都要专念,不应为外物分心。
马超对此很满意,从身侧取来一卷《礼》。
他把《礼》交给杜恕:“来,恕郎,从今日起你可以读《礼》了。”
杜恕得到《礼》,非常高兴,自顾自坐到一边捧读。
崔钧改口称赞:“此子不愧为杜伯侯之子啊!”
马超笑说:“恕郎生在戊月,性子比杜伯侯还内敛,但他有内秀,将来做不了州郡长官,却能在朝当个大夫!”
崔钧认同马超的看法。
一旁马铁却不这么觉得,笑着说哪有那么神。
马超不管马铁,继续和崔钧交谈。
但他上来就给崔钧一个霹雳!
他说:“崔州平,我直言吧,西河郡,朝廷暂时不会复置。”
崔钧瞳孔收缩,脑子急速思索为何。
很快,崔钧就想通了。
崔钧向马超确认:“骠骑,可是因为西河太穷?”
马超承认,说自从匈奴休屠各胡叛乱后,并州边郡多遭夷祸,西河郡因此户口不丰,地广人稀,暂时没有复置的必要。
“是啊。”崔钧自己也承认。
说来,西河郡的废弃,和他当年带兵参与诸侯联军讨董也有关系。
荥阳之战,诸侯联军大败,各军阀死伤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