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微扫了五人一眼,“谁站出来说说,你们是怎么议论主子的?”
五个丫鬟面面相觑。
“一次机会。”
还没等她们反应过来,云初微平静却无端让人胆寒的声音就传了下来。
“说还是不说,凭你们自己决定。”
很明显,这是警告,也是威胁。
要是不说,那这辈子都不必再开口了。
“奴婢说,奴婢说。”刚才那丫头哭着道:“是奴婢们去打扫小侯爷的房间,从床底下拿出半坛子酒来,后来金兰就说那酒有问题,她还说是小侯爷为了永淳公主而喝的。”
话音落下,身后没被罚的婆子们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些个乳臭未干的死丫头,还真是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啊!
“金兰是谁?”云初微声线越发冷。
“是…是奴婢。”
倒数第二个跪爬着出来,说话都不利索了,“姑娘,奴婢不是故意的。”
“那就是有意的了。”丝毫不给金兰解释的机会,云初微看向梅子,“既然她那双眼睛看得到这么多的‘无中生有’,听得到那么多的废话,那就废了她的双眼,割了她的耳朵。”
梅子二话不说,拎着金兰就去了杂物房,片刻后,众人听到了比之前被割舌头那位还惨烈的叫声。
云初微置若罔闻,面不改色,“不管你们是家生子,还是被买进来的下人,你们在东阳侯府的意义,是伺候主子,把自己的分内事做好,嚼舌根子这种事儿,我奉劝你们少做,最好别做,否则下一回让我抓到,可就不单单是割舌头挖眼睛这么简单了。”
“奴婢谨记姑娘教诲。”婆子们齐声答。
云初微看向剩余那四个丫鬟,又吩咐,“这几个,每人十大板子,拖出去马上执行!”
经过这件事,东阳侯府的奴仆算是再一次刷新了对云初微的认知。
狠辣,不讲情面,连大太太身边的丫鬟婆子都敢随意处置,可见是得了大太太允许的,往后可千万不能惹到这位祖宗了。
处理完这边的事,云初微去往正房。
范氏正在开解黄妙瑜,见到云初微进来,神色温软下来不少,“微丫头,处理得如何了?”
云初微道:“还不就是丫鬟觊觎主子的那点子破事儿,我威胁了一通,全招了。”
不能在黄妙瑜跟前提及赫连双,云初微就撒谎说是那个叫做金兰的觊觎云安曜,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趁机在黄妙瑜跟前诋毁云安曜,想让黄妙瑜吃味儿雷霆大怒以达到挑拨离间的效果。
“还有这种事?”范氏有些震惊,她身边的丫鬟觊觎曜哥儿,她竟然没发觉!
“是丫鬟们不听话,娘,我都替你处理了。”又看向黄妙瑜,“大嫂,如果你之前就是因为碰巧听到那些丫鬟乱嚼舌根说的话,那你大可不必这样郁结于心,因为根本就没那回事儿啊!全是她们凭空捏造出来膈应人的,你要真生气,可就中了丫鬟们的毒计了。”
黄妙瑜沉郁了好久的面色终于宽缓了些,“微微,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云初微道:“你是我大嫂,我还能骗你不成?”
“是我愚钝。”黄妙瑜心生懊恼,“没能查清楚真相就怪错了人,是我不好。”
“以前的事儿,过了就过了。”云初微拉过她的手,“这往后啊,你得放开朗些,很多事,耳听不一定为真,眼见不一定为实。我还说呢,怎么一段日子没见,你就憔悴成了这个样子,原来是被丫鬟们的话给气到了,你放心,从今往后,这府上再也不会有乱说话的下人了。”
“嗯,我知道了。”黄妙瑜点点头。
云初微总算松了口气。
想要应付这位,还真是费神。
折腾了这么半天,她也困了,便对范氏道:“娘,我得回府了,以后要有什么事,让人去国公府通知我一声,别一个个都觉得不好意思打扰我,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要真能处理,我还能袖手旁观不成?”
范氏道:“你只管安心回去吧,过两天我来看你。”
对云初微后面那段话,只字不提。
作为生母,遇到事情自然是能扛就自己扛,哪有动不动去麻烦女儿的道理。
云初微拿她没办法,带着梅子回了国公府。
静瑶太夫人知道她去了范府,因此一收到她回来的消息,第一时间就过来了,“微丫头,今天的脉相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