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满是坚定的眼神,就只是为了承诺会赚很多钱给她买她喜欢的东西。
长这么大,赫连双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傻,却让人找不到半分想骂他傻的理由。
“外边儿冷,公主就别在这里站着吹冷风了,早些回房。”吴二说完,就头也不回地出了大门去往武馆方向。
聂嬷嬷道:“公主,该回房了。”
“嬷嬷,咱们去外面透透气吧!”赫连双不想回房,一时半会儿,她还接受不了自己已经嫁为人妇的事实,回了房,关在那个狭小的空间里,便等同于逼迫她去认清并且面对事实,她会越发地想父皇母后,想哥哥,一想他们就只想哭。
“好。”聂嬷嬷没多说什么,小姑娘嘛,哪有那么快就能适应完全陌生的环境的,还不是得一步步来。
没让丫鬟跟着,也没让小厮套马车,赫连双只裹了一件厚实的斗篷,就带着聂嬷嬷出门了。
至于去哪儿?
去哪儿都好,出来走走总能疏散疏散心情,不至于一再压抑。
听人说,过分压抑会得病。
赫连双觉得,她只是暂时没法适应而已,还不想得病。
——
赫连双的大婚,云安曜没去,像上次看清云静姝真面目一样,他把自己关在房里喝了一天的酒,上次还有些清醒,这次,是直接不省人事了。
丫鬟前来敲门的时候,一直没动静,这才急急忙忙把这边的情况告诉了范氏。
范氏吓得变了脸色,二话不说朝着云安曜的院子奔来。
依旧没有敲开门,范氏顾不得那么多了,让几个身强力壮的婆子来踹开门,就见到云安曜醉躺在地上,手里还抱着个空酒坛。
范氏一见,整个人都吓蒙了。
“曜哥儿,曜哥儿你快醒醒。”
云安曜没动静,范氏抖着手去探他的鼻息。
还好,还有气儿。
范氏马上吩咐婆子,“快去请大夫!”
又吩咐余下的丫鬟,“快把房间收拾收拾。”
这才一天的时间,他就把自个的屋子弄得跟乞丐窝似的。
不多会儿,云安曜被抬上了床。
大夫很快来给他诊脉。
范氏心焦不已,“大夫,曜哥儿他到底怎么了?”
大夫断言道:“这位公子是因为饮酒太多而有了轻微中毒迹象。”
“中毒?”范氏一听,脸更白了,“大夫你可一定要救救他!”
“好在并不严重。”大夫道:“我给他扎几针,再开服药吃下去,大概晚上就能醒了。”
范氏松了一口气,“谢谢你了,大夫。”
大夫遣走多余人等,掀开云安曜的衣袍给他扎了针,又把药方递出来。
婆子很快去外面药堂买了药回来煎,云安曜喝下以后,黄昏时分果然醒过来了。
范氏一直守在床边,听到他要喝水,这才回过神,匆忙倒了杯温水过来亲自喂他喝下。
云安曜双眸充血,脸色苍白,眼神无力地看向范氏,“娘,你怎么来了?”
人虽然是醒过来了,但仍旧处在醉意中,有些不知今夕何夕。
范氏拍拍他的脸,又好气又好哭,“曜哥儿,娘上回才跟你说得好好的,以后都不酗酒了,你这怎么又喝上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云安曜神智清明了些,一把推开范氏,“你别管我。”
范氏一听,恼了,“有个当娘的管管你,你还嫌烦了是吧?这都多大的人了,整天醉醺醺的没个人样,你出去看看,与你年岁相当的世家公子,谁像你这么不争气?明年你爹就要给你请封小侯爷了,若是再不拿出点本事来给他看看,你让他如何放心把爵位传给你?”
云安曜此时脑子里一团乱,像要爆炸,于是不耐烦地说了一句,“既然看我这么不顺眼,那不如把我也除族好了。”
一旁立着的秋燕和秋雨顿时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大公子可真是无法无天啊,连这话都敢随意说出来,就不怕太太生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