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跟熊孩子没两样的须臾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她活动着手指,缓缓走向其中一名血族。
没有武器却主动选择近身的魔法师还是第一次见,路禹身边的冒险者已经在悄然后退了,同时还悄咪咪地扯了扯他的衣服,小声提醒:“仆从换逃跑时间,很划算了。”
“我没打算逃跑啊。”路禹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您可能不太清楚,我找能打的血族,很久了!”
须臾的衣服从脊背处开裂,紧贴身躯隐藏的黑色翅膀骤然伸展开。
自从在泽尼尔的宴会上被误会为血族之后,为了避免麻烦,塞拉就找人帮须臾订制了这样一套能隐藏特征的衣服。
“你也是血族?”五个血族的反应如出一辙,他们都从这对黑色的翅膀上嗅到了血腥味。
冒险者小队惊恐地看着路禹,下意识用武器对准了他。
队长惊呼:“这是你的仆人…你养了一只血族!”
路禹无心搭理他们,只是伸出手按下了快要抵到自己面前的剑刃:“安静些,如果我真的打算杀你们,你们都活不下来…看看你们的背后。”
队伍最后方的女魔法师僵硬地转动脖子,土黄色的大碗和一只赤红色的守宫不知何时截断了他们后退的路。
“什么时候…你们三个一点魔力波动都感觉不到吗?”
“队长…他可能比我们都…”
须臾不断地抽动鼻子,旁若无人地走向血族:“你们身上有很好闻的味道,血的味道…”
“身为血族竟然沦落到给人类当仆役的地步,真可耻…”血族看到须臾的反应鄙夷地说道,“灵魂契约束缚着你对吗,契约在这个男人身上吗?”
“我们来帮你杀死他,这样你就能重获自由了。”
“契约?”须臾呵呵直笑,垂落的灰色的长发遮挡了她血红色的双瞳“是的,我和他被契约束缚在了一起…不过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契约哦。”
须臾咧开嘴,散落的头发缝隙里,令人战栗的目光透了出来。
“你们的血,看上去…很美味。”
没有魔力波动,须臾如同墨花般消散于众人的视线中,最靠近须臾的一个血族还未做出任何反应腰间便传来了一阵剧痛。
痛苦使得他的面容狰狞扭曲,汗水不断地从额头上淌下,他努力地张大着嘴,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断断续续的惨叫令所有人的心脏都随着他的声音快速跳动。
“他的血…”一个血族咽了口唾沫,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须臾的手深深地没入了血族的腰间,从伤口处血液源源不断地流淌而出,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悬浮在须臾的头顶,随着血液流动速度地加快,被攻击的血族身体肉眼可见地干瘪下去,最终变成了一具干尸。
望着漂浮的鲜血,须臾随手拨动,片刻间,鲜血凝固成型,血剑浮现。
“每次握着这把剑,我都会有活了漫长时光的错觉…这不太好,克洛伦斯已经是过去时了,路禹,你觉得我该怎么摆脱这种奇怪的感觉?”
“只能说明你用这份力量的次数太少,多用几次,多杀几个人,那种感觉自然不翼而飞。”
须臾恍然大悟,目光投向了剩下的四个血族:“那就先杀四个。”
“控制鲜血,我们也会,你的力量归我们了!”
四个血族纷纷动手抢夺须臾控制下的血剑,他们能感知到须臾并非处于天赋激活状态,而他们四个刚刚才在精灵的地盘上饱餐了一顿,对于鲜血的控制力远比须臾要强。
独特的魔力律动不断地荡漾在血剑四周,仿佛在与组成血剑的鲜血对话着。
“很独特的魔法,但是好像…没有用。”须臾嘲笑着举起血剑,在众人视野中留下一连串的残影。
猩红的光芒在月光下一闪而逝,大量的鲜血从又一个血族的咽喉处喷涌而出,须臾不紧不慢地伸出脚,将捂着喉咙试图止血的血族踢倒在地,狞笑着迎着喷涌的血浆举起了血剑,用力刺穿对方的心脏。
“不要把背后露给敌人啊!”冒险者中有人焦急地大喊,魔法师更是已经抬起手试图抢在血族之前为须臾提供协助,然而…晚了一些。
三道电弧径直劈打在须臾的背部,暴躁的电光不断地在她的身体上跃动,好一会才完全停歇。
毫无防备,还是背对着敌人,这样的威势的攻击绝无幸理。
队长看了看无动于衷的大碗和守宫,咬了咬牙,做好了和血族血战到底的准备。
“放下你们的武器吧,须臾没事。”路禹说。
看着须臾若无其事地站起身,三名血族身子不住地颤抖。
四个血族抢夺血剑的控制权,无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