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李修李克早就断了气。
两具尸体惨不忍睹躺在床上,喉咙被生生戳开了十几个小孔,血液从小孔上流淌而出,染红了整张床,伴随着“滴答滴答”的声音落在地板上,将整个房间染得跟修罗地狱一般血腥恐怖。
纪花柔脸色一片惨白,身体晃了一下,脚步踉跄地走到了床边,她跪在血泊中,想伸手为死不瞑目的儿子盖上眼皮,可双手移到一半却僵在了半空,不住的颤抖。
她心里凄惨无比,扶在床沿偏眼一看,却见李元方正站在一面墙前一动不动,姿势很是怪异,像是在遮掩什么东西。
“元方,让开。”纪花柔的声音有些嘶哑。
李元方脸上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柔儿……”
“我叫你让开!”纪花柔咆哮一声,状若癫狂扑了过去,她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狠狠推开了李元方,然后双眼一瞪向墙上看去,待看清那两行血字,眼前顿时一黑,险些晕死过去。
但是,她终究没能晕死过去,口中“噗嗤”喷出了一口大血,她扶着墙壁,眼中满是怨毒之色,咬着银牙道:“不管你是谁,我纪花柔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为我儿子报仇,若违此誓,誓不为人!”
说完,她又是猛地吐出一口大血,整个人就这样直挺挺向后栽倒,看那模样,竟然是直接被气得晕死过去了。
“柔儿!”李元方脸色大慌,赶紧抱住了她,侧眼看向墙上的血字,他的脸色简直比死了的李修还要难看。
那墙上,只有短短数十字。
“花前月下,奸夫淫妇幽会,怎能少了如此良辰美景?”这句话漂漂亮亮,却像把软绵绵的刀一样扎进人心里,可是,这还不算什么,更狠的还在后头呢!
在这一行字下面,还有整整齐齐三十二血字。
“心若蛇蝎,贱比母狗;心机算尽,害夫毒子;
老鸟已软,焉能勃‘起?断子绝孙,太监不如!”
李元方死死盯着这两行字,两只血红的眼珠凸了出来,他越想越怒,也越想越怕,双脚一阵打颤,险些如纪花柔般栽倒在地。
如此手段,狠辣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不仅杀人儿子,还骂女的是淫贱母狗,男的太监不如,这是何等的羞辱,尤其对于一向高高在上的纪花柔与李元方来说,简直比杀了他们还要恶毒!
李元方此时眼中已是如同一口血色的深谭,他看了眼死状凄惨的李修,又看向晕死过去的纪花柔,终于是缓缓地抬头,狰狞的脸上有着无尽的怨毒:“我李元方,定让你生不如死!”
说完,他终于再也忍耐不住,仰天一声悲啸,简直比夜崖独狼叫得还要凄恻竦人。
长啸声轰然传遍整个宗族之内,把不少人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悚然不安,有些人听出是李元方的声音,心底骂了一句这老家伙大半夜发什么羊癫疯,就又沉入梦乡,丝毫没意识到整个家族就要变天了。
当然,别说是他们了,就在李元方嘶声力竭怒吼后不久,那个杀人凶手,却大摇大摆走出了灵宝堂,慢悠悠回到了院落中。
手刃李修两人之后,李昊这些天压抑的怒火终于缓解了一些。
虽然他明白,杀死那两个废物对大局没多大改变,也无法挽回李萍眉被迫重回云渺阁的事实,但至少要表明自己的态度。
想要我李昊死,那你们最好先给自己备好棺材!
当然,除了泄愤之外,更重要的是,借着这两条贱命,他终于是将欠十三的积分还清了,要知道,十三这吸血鬼每天都催债,这高利贷就像一座大山一般,这些天都快把他压得喘不过气来了。
心情舒畅之后,李昊立刻就感觉到疲惫席卷而来,不得不说,用魂力控制银针杀人可不比简单的魂游,这种消耗,简直就能把人给活活累死。
回到家中好好打理一般,再和娘亲小奴打了声招呼之后,李昊直接就倒在了床上,呼呼大睡。
或许是晚上杀得兴起,这一夜他做了不少奇怪的梦,甚至是梦见自己站在魔气滔天的战场,被一群奇形怪状的怪物围住了,那些怪物没有眼睛,甚至可以说脸上除了一个血盆大口外就没有其他器官,嚎叫地就朝自己扑食过来。
纵然是在梦中,李昊也是大感奇怪,在他的记忆中,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都从没见过这等奇怪的生物。
不过,梦里的他同样绝不手软,直接一声怒吼,浴血奋战,英勇地大杀四方,把那些怪物杀得片甲不留。
那种杀敌的感觉,令得李昊心头更加舒畅,好不痛快,简直觉得自己就是天地至尊、无人能敌,忍不住发出了得意的狂笑声。
隔壁被他一阵阵笑声吵醒的小萝莉小奴,正蹑手蹑脚走进来要给他盖上被子时,却给吓了个半死。
面前的公子,那以前一直温和的脸庞上,此刻却有着无法形容的淫‘邪笑容,这种淫‘邪,就跟以前那些色老头盯着自己一般,猥琐淫贱,不堪入目。
当然,若是李昊明白了奴儿的想法,心里肯定会哀嚎一声:这是英雄鏖战沙场,天地唯我独尊的畅笑,到你这小丫头眼里,怎么就变成了那些猥琐老头的淫‘笑了?
轻啐了一声,奴儿目光不好意思地盯着这“下流”的笑容,她目光稍稍下移,却几乎惊叫出口,幸好小手及时捂住了自己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