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们都怕他一个心软,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呢。
差一点啊,就差那么一点点!
但凡勇国公石亨被上皇所开出的条件诱惑,真与之一体同心。那么……
虽都是宣宗子,哪个登基都照样是朱明江山。
可能在明君手下最名臣,成就千古君臣榜样。谁又愿意让个任用奸佞,败光家业,还很可能对他们反攻倒算的家伙重新上位呢?
不行!
今儿不但造反的这位得法办,他那些儿子们也得顶着判王之子的身份,失去一切机会。
否则,子为父隐,天知道史书在大孝子授意下要运用什么样的春秋笔法来抹黑皇爷,抹黑他们这些个忠志之士。
因为这些担心与后怕,群臣态度可激烈了。
朱祁镇双眼猩红:“你们竟敢意图弑君?反了,真是反了!”
“不是群臣想要弑君,是你!”一袭凤袍,大腹便便的汪皇后哭喊:“枉皇爷尊你敬你,为救你殚精竭虑,身先士卒。半年多未踏足后宫一步,连亲生骨肉都放在一边,专心培养你的子嗣们。结果你呢?你呢?”
“自己为君无道,领兵无能,半点不得人心。还要怪皇爷太出类拔萃,挡了你阴谋复辟的路。竟命人往他膳食中下毒,你……你简直畜生不如!!”
一石惊起千层浪,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这谋反与谋大逆外,还有阴谋弑君吗?
朱祁镇心慌,嘴上却硬:“成王败寇,吾复何言?只由着你们含血喷人罢了。”
可紧接着,汪皇后就玉掌轻拍,传了证人。
“皇爷顾及血脉亲情,总盼着你能迷途知返。结果你却一步步,越发泥足深陷。竟欲谋害我们一家几口,本宫再不能沉默,也不敢再沉默!”
下毒的曹吉祥,被收买的太医等都被押上来。
朱祁钰无奈:“梓童你……你身怀六甲,如何还要为此等事费神?来人啊,送皇后回去。”
汪皇后一脸委屈:“不,臣妾不走!臣妾要留下来,看皇爷为大明江山、为祖宗社稷。也为你为我为我们全家,消除此隐患!”
“就算拼着被百官参一个牝鸡司晨,臣妾也绝不退让。”
“皇爷固然是国朝第一好弟弟,但是有些人根本配不上一点您这深情厚谊。”
咣当~
又一个重磅消息突然而来:早在宣府大捷,成功擒获脱脱不花时。皇爷就已经得知,那位为了顺利回京而通敌卖国。
因此上,皇爷几度言还政后彻底缄默不语。
这绝对是栽赃。
但汪皇后说得斩钉截铁,且拿出了脱脱不花亲笔画押的供状。可不就让朱祁镇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么?
气得他目眦欲裂:“朱祁钰,你,你好样的!就眼看着这妇人胡说八道,冤枉你亲哥。”
“亲哥?”
朱祁钰一脸苦涩:“原来,你也知道自己是我亲哥。那指使人欲害皇后流产,给我跟见济下药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有一丝丝心软,一点点犹豫呢?我是你亲弟,见济是你亲侄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