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磨?怎么是折磨呢?”霍启言猛然转过身,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你懂什么?这一切全是他心甘情愿的!没有人逼他,我给了他选择,是他自己跳进去的!他该怪谁?怪我吗?是他活该!一个男人这么没自尊,还口口声声说爱,好啊,那就让他证明给我看,什么才是爱!现在,看到了吧,你们全都看到了吧?他果然还是爱我啊,就算神志不清,脑子里嘴里,想得喊得也只有我而已啊!”不知道在笑什么,霍启言竟一时停不下来,直到捂着肚子坐在地板上,肩膀还因失笑而颤抖。
谭纪琛扶住他的肩膀,轻声道,“现在已经够了,好好……”
“好什么?!”霍启言拍开他的手,双眼通红瞪着他,“谭纪琛,你懂什么?你他妈懂个屁!”
身子窜起来,房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房间顿时陷入一片寂静,谭纪琛独自沉默许久,走到窗边,掀开窗帘,对面那个阴暗的墙角,什么都看不清,他却这样呆呆地望着,好像能和那边的人对视。
苏越,在我需要你的时候,你为什么站得那么遥远。
为什么,你偏偏做了警察。
黑暗的角落里,苏越搬了块砖头坐着,手托着下巴,目不转睛盯着对面二楼的窗户,这么长时间一点动静都没,难道谭纪琛深更半夜接个电话就是过来睡觉的?房子的主人是谁?自己见过吗?还是他们关了灯,在秘密交流?什么事情要做到这么密不透风?
心脏一点一点紧绷起来,一楼大厅忽然亮起了灯,苏越猛得站到墙后,稍稍探出脑袋。一会之后,灯灭了,大门缓缓打开来,一辆车从车库里驶出,驾驶座的灯还亮着,苏越清楚看到那人对着手机说话,然后车子飞速从眼前开过。
角落里,苏越仍旧紧紧贴着墙壁,眼前依旧是初见霍启言时,他那副高傲的眼神,满目不屑。
——越哥,霍总是老板的好朋友,我听说他们交情有好多年了。
交情好多年,谭纪琛,霍启言,龙帮,是不是那时候就已经认识了?
第二天正午,谭纪琛被电话铃声吵醒,睁开眼,窗外阳光亮得刺眼,拿过枕边的手机看了一眼,是阿力打来的。
“什么事?”接起电话,谭纪琛下床往窗边走。
阿力在那边报告,“老板,昨天晚上,霍总去龙爷那儿了。”
掀开窗帘,对面的墙角已经空了,谭纪琛微微叹了口气,放下窗帘,走回床边,“我知道。他见到晋肴了?”
“没有,龙爷没让他见。”阿力顿了顿,“昨晚被人跟踪的事我和龙爷说了,他说近期不需要去他那边,让老板你自己小心。”
“知道了。”穿好鞋子,谭纪琛坐在床边,“你现在在哪?”
“昨晚就回夜总会了。”
“他呢?”
阿力心知肚明,“苏先生一晚上没回来,早上到现在也没见过他。”
谭纪琛觉得头疼,扶着额头半响没说话。
阿力问,“需不需要我去找苏先生回来?”
“不用。”谭纪琛站起来往外走,“随他吧,他过不久,还是会自己回来。”
不需要再去寻找,他会自己回来,在他的目的还没达到以前。
是不是,苏越?
这一次谭纪琛没有去找苏越,他每天忙着夜总会和其他公司的事,有时候忙到很晚就干脆睡在办公室,夜总会的那个卧室,他没有回去住过。
苏越不见了五天,五天内,谭纪琛没有去打探他任何一点消息,谭纪琛知道,他越是去了解苏越,就越觉得自己的心疼一尺。他宁可像以前那样什么都装不知道,可是有些事情,却是怎样都掩盖不了的,比如,
他的爱情,始终不在他身上。
他的眼泪,或许只会为一个人而流,那个他心甘为他划下一刀的人,那个花市里,他宁愿丢下金鱼而拼命追逐的人。
苏越,为什么,偏偏是你……
“老板,盛天的案子结束了吗?”
电话里,阿力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促,谭纪琛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塞上蓝牙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