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山书院的学子们纷纷聚在书院门口张望,心中各有所想,山长说了一句,“来了。”便见不远处有行人缓缓而至,行人中间抬着四人轿,前方有人开路。山长率领众学子上前迎接,有人很不以为然,对于女人,他们向来自以为傲,这次也一样。学子中有一名叫秦京生的很不以为然,带着看好戏的目光取笑道,“她到现在都未嫁人,怕是生的太丑了无人肯要,只好拼命读书了,哈哈!”
王蓝田倒没像往常一般肆意取笑他人,只心不在焉四处张望不知在找些什么。
“王蓝田。”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四处看什么?快看这边,那女人出轿了。快看快看!”
王蓝田也不理会秦京生,只一个劲的发呆,一会盯着手臂一处看,一会敲敲自己的脑袋,嘀咕道,“我究竟在想什么?”他的手臂上早没了那个扎口,那枚针他还留着,用手帕托着包在衣内,他又想到了那个人,有些心神不宁,秦京生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完全没兴致,偶然一次抬手却怔住了,他看到了那个人,与马文才一前一后从树荫下走出来,混在学子之中。那人望着前方,很专注的样子。他专注的时候有种特别的说不出的味道。前方有什么,一行人,一顶轿子,一个女人。那个女子确实是个美人,但那个人看的未免太过专注了些,莫非他对那个女人……
王蓝田皱起眉来,朝梁凉走去。
惊疑
话说梁凉看的正兴味,隐隐约约间察觉有人窥视,那道灼热的目光真是叫人不用回头都知道出自何方,梁凉摇了摇了头,想不通因缘由来,不禁暗暗叹气,看来他与王蓝田的仇是结定了,他深知王蓝田此人气量狭窄,未达目的不折手段,自己怎么就招惹上他了,想当时也是玩性大发定了某人一夜,这人怎么会不计较呢?想是绞尽脑汁在想整回他的法子呢。
梁凉掂了掂手中的石子,回手一扔,那石子骨碌碌滚到王蓝田脚下,王蓝田停住脚步,立即看过来,梁凉满含兴味笑看他,两人的视线正碰到一处去,电光火石之中,王蓝田匆匆回避,梁凉唇边的笑意更深。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人也是一脸笑意,“梁凉,你做什么呢?”
“没什么,那边有个呆头鹅,看着好笑。”梁凉笑完才想起来问,“他们呢?方才看见漂亮女先生不是挺起劲的?”
“早走了,还不快去上课?”他搭着他的肩膀笑道,“你可惨了,方才你未行礼,那女人瞧了你一眼,一会上课小心点。”
梁凉脱口便道,“不妨事,谢先生是个好人,不会计较这么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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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何得知?”马公子道,“不过是初次会面。”
梁凉不慌不忙道,“我与谢先生神交已久,自然知晓,这其中的曲折你是不会明了的。”
不得不说,小凉同学分明感觉到穿越的优越感,毕竟这里面的是非曲直,他早已明了,不必费心去分辩什么,什么人什么品行,他多少有些底,因此行事不必顾忌许多。
学堂之内,满屋子的墨香。谢道韫站在席前,神情端庄,粉面半含威。只是她生的容长脸儿,长挑身材,穿着月白菱纱衣裙,梳着简单的流云髻,发上并无银饰金钗珠玉等物,自有一番清丽气质。底下若干学子三三两两站着,闲散无比。
谢道韫道,“学子们,从今日起,由本席教习课程,”她接着说,“大家各自归坐,请保持安静。”
此言一出,底下有顽劣的学子故意说的大声,肆意的笑。
有人站出来说,“山长来了。”
学子们纷纷回头,探头探脑,“山长?山长在哪?”
望了一会不见半个人影,众学子怒。
“谁?刚才谁造的谣?”秦京生恶声恶气道。
梁凉正欲上前,被人伸手拦住,马文才道,“是我,如何?”
秦京生立即焉了,“文才兄,你……”他支支吾吾不出什么来,只觉得方才的声音听来不像。
马文才是杭州太守之子,是他得罪不起的,再者马文才此人本身的气场极大,即使知道他说的不是事实,他也不好反驳,尤其是马文才这样看他的时候,他就哆嗦,自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学子们,你们站着做什么?”有一道声音从窗外响起,众人纷纷看过去,有个人站在那里。此人四十开外,衣着儒雅,面含笑意,不怒自威。
“是山长。”
“山长真来了。”
“山长。”
众人惊讶之余连忙做辑。
梁山伯凑过来问,“凉兄弟,你方才便知山长要来?”
梁凉笑道,“非也,我只是吓唬他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