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英台坚定的摇头,“当日马文才接近我,我只以为是同窗之情,却不想他对我……我心中早有山伯,如何能接受他?”
梁凉迟疑,“你约我所谓何事?”
英台咬唇,开口,“有一句话我一直想告诉你,马文才的事其实有隐情,他……”
“什么?”
英台摇摇头,“现在我还不能说,我有我的苦衷。”
梁凉挑眉,想听听她究竟意欲何为。
英台犹豫了半响只吐出一句话,“小心苏师兄。”
梁凉笑了,眼神转冷,“英台,你知道你在说什么?既然无事,恕不奉陪。”
他转身便走。
听了别人编排师兄的不是,即使只是轻轻一句,也觉得生气,气的理智崩裂,不想理会那人。
“梁凉,”她急忙唤住他,“我知你怨我,听不进话,你和马文才的事,我有责任,却非我所愿,今日一番话全是我的真心话,梁凉,我但愿你能幸福。”
梁凉听了更加生气,祝英台此话分明在说,梁凉,你是可怜虫,我同情你。
他冷冷道,“英台,梁凉此生只为自己而活,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祝英台劝不住,见他渐渐远去,半响喃喃道,“我便知如此,梁凉已入情网,苏寻手段高明,无论我说什么,他都不会信。”
她理了理鬓边发丝,对树下隐着那人道,“山伯,我们快些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三日后,山伯奏请皇帝,提前启程,走马上任。
梁凉自宫墙上注视着山伯一行人越行越远,心绪纷乱,不由紧紧抓住身边人的手掌,“师兄,你说,他们此行,是否会平安。”
白衣人含笑不语,静静凝视小师弟纯净的侧脸,眼中是化不开的柔情,他垂头亲吻他的额头,而他没有拒绝,伸手勾住他的脖颈,将脸深深掩埋。
话说山伯一行人到了江州,却见所到之处一片荒芜,房屋破旧,百姓零零散散聚在一处,一个个面色泛黄,饥饿之态毕露。
山伯命人解下干粮分给饥民,未等分发,百姓一哄而上,将干粮抢光。
这些干粮都是糙米杂食制成,他们带了一路,以备不时只需,储藏的久了,有些都发黄发黑了,只干放着占地方,一来他们没有胃口,二来实在制作粗糙,食难下咽。
而这些百姓却如遇盛世美食,一个个吃的香甜,连水都顾不上饮,就这样几口咽下,然后巴巴看着山伯一行。
山伯看的辛酸,忙道,“本官是朝廷新封的知县,奉命来治水,你们村长何在?”
一个干瘦老头自人群走出,哆嗦着唇,颤声道,“你真是朝廷派来的?”
山伯点头,应了声,“是。”正想着措辞,变故突然发生,群众像是疯了般,拾起石头便砸。
山伯一行人连连后退,举手去挡,慌乱之下,队伍中几人陆续受伤,梁山伯一介书生,无力躲闪,额头被砸中,所幸英台拉了他一把,躲开了另一块碎石,只划破了个口子,伤口不深。
人群中有人大喊,“你们疯了吗?梁大人好心给你们送粮草来,你们不拜谢就算了,竟然使阴招暗算?”
饥民也喊,“什么好心?朝廷的狗官,又是来害我们的,粮草何在?还不是被你们贪污了?”
究竟怎么回事?梁山伯捂住额头,情况不对劲,这些饥民一个个像是吃错药了,见了朝廷命官就打,他们对朝廷,竟这样恨之入骨?
英台摇摇山伯手臂,“山伯,我看情况没这么简单,这些人情绪激动,很反常,我看多半受了他人蛊惑,看来有人先我们一步了。”
山伯沉吟,“恐怕如你所说,不知那人目的何在?这事不好办了。”
英台拉拉山伯,“山伯,快看那边!”
走马上任(二)
山伯往官道的方向看去,果见大批人马汹涌而至。
“吁……”有人策马停住,扬声道,“前方何事喧哗。”
一个官兵模样的人走过来,“你等何人?”
看那队列阵势庞大,村民不敢惹,纷纷扔下石头,低头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