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一个人起哄,“说什么啊!都人赃俱获了!快招认吧!”
梁凉懒得看他一眼,也不再看金子,直接说,“山长,梁凉自然有话要说,栽赃的戏码自古便有,尼山素来无戒备,他人要混进居室藏些金子有何难,自我屋里搜出便是我贪的?是否太过轻率?恕梁凉直言,这百两金,我还不看在眼里。”
“好大的口吻,依你这样说,那金子是他人诬陷你的?你可说得出是何人?老夫也不是老糊涂,若真是冤枉的老夫自然还你一个清白。”
“回山长的话,梁凉不知。”
听得这话,底下一阵轩然□,只听得人起哄,“算了吧,梁凉,你就认了如何?分明是你做的,何必编出这么一大套话来,谁不知你梁凉最爱金银?说别人诬陷你,那你说,那人是谁?你可别胡乱指认,这是要罪加一等的,山长可在这看着呢。”
听的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恨不得他早早供认了免得连累他们在此吹夜风。梁凉无言,人说,在你落魄的时候方看得出谁对你好,谁居心不良,照今日的情形看来,他的处世非常失败,这么多人巴不得他倒霉,甚至有一人看都不看他一眼便走了,可见那人说的结义之情全是谎言,而他竟然听信了,真是愚不可及。细想也是,他马文才本就声明狼藉,陷害人亦是做惯了的,他居然忘记了这一点,还和他称兄道弟?有今天的结果也是自作自受与人无犹。
正当梁凉自我嘲笑之际,梁山伯忽然说了一句,“王蓝田呢?怎么没见到他?往日有什么热闹他看得最起劲,今日居然不在?他什么时候走的?你们有人看到了吗?”
习远插了一句,“梁凉,王蓝田在这个时候失踪很不寻常,我看你平日与他似有冲突,莫不是他……”
梁凉也想到了一点,却不觉得愤怒,他早该想到了,前一日他刚和王蓝田闹翻,马文才要挟了他几句,王蓝田心怀怨忿,伺机报复也是常理,除去他不作他人之想。
想到此处,他便对山长说,“山长,梁凉已想到一个人选,请山长给我三日时间,自当解惑还我清白,若不然,梁凉愿受杖责之刑,从此离开书院。”
山长摸了摸胡子,“好,便依你之言。”
话毕带着一行人离开。
众学子纷纷作鸟兽散,去的一干二净。
习远唤住梁凉,“梁凉,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只管开口,不必客气。”
梁凉点头,“你信我?”
“是。”
“为何?”
“相信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不需要,我只是奇怪,你我素昧平生,你却多番为我说话,而我甚至不知你的名讳。”
“习远。”他吐出两个字,“现下你知道了?”
梁凉颔首。
“快回去睡吧,金子的事明天再想,相信真相很快会水落石出。”
“多谢你,”梁凉说,“你的饭菜很美味。”
两人话了别,各自回屋不提。
梁凉本不想回屋,走到一半欲往回走,无奈无处栖身,只是他实在不愿见到某个人,只得继续走下去。穿过羊肠小道拐弯处忽见两个人在路边拉扯争吵,他便过去一看,夜色朦胧间,他认出其中一人是于彤,梁凉顿觉奇怪,于彤的性子他很清楚,乖巧懂事的一个孩子,居然也与人争吵起来。待走近一看,另一人却是王蓝田。
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王蓝田自己送上门来了,且待他如何收拾他一番,叫他知道招惹他梁凉的下场!
谁是黑手(二)
待梁凉走近,王蓝田也看见了他,张嘴欲说些什么,于彤跑过来一脸气愤指着王蓝田便说,“梁公子,一定是他,一定是这个人陷害你的。”
梁凉安抚道,“于彤,别这么冲动,待我问问他。”
于彤紧张的说,“公子,这话我不是胡说的,我方才看到他在公子的院子里晃荡,分明是有所图谋,这尼山与公子不对盘的,除了他还有谁?”
王蓝田急道,“梁凉,你听我说,这里面另有内情。”
“嗯?”梁凉剔透的一双眸子直直看过来,他滞了一下,说不出话来。
梁凉悠悠道,“王蓝田,告诉我,那个人是你吗?你与我们素来不合,你这样做我也不怪你。”
王蓝田闻言怔了一下,斩盯截铁道,“梁凉,不是我,我说不是我,你相信吗?”
梁凉没接话。
王蓝田便说,“我王蓝田再下作也不会害到你头上去,况我现在对你……”他只到了一半,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