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理理衣襟,待呼吸平稳,想起皇帝老爹的事,不由黯然,“父亲他……”虽然只见过几次面,没多少感情,终究是他这具身体的生生父亲,不免感怀。
“不必悲伤,这是陛下自己的选择。”
他应了声,低头不语,忽然鼓起勇气问,“师兄,马文才要成亲了,是真的?”
苏寻摸摸他的头,“你还有师兄,师兄一直陪着你。”
梁凉摇摇头,“我并不是伤心,只是感怀,梁山伯与祝英台终究要经历这次劫难,我原本以为我可以改变,马文才不像我原来想的那样,他是个有血有肉真性情的人,然而命运无法抗拒,他们仍然走到这一步。”
“你当真……已经释怀?”
“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但愿悲剧不会重演。”
“小师弟。”他轻轻唤他。
“嗯?”
“我们成亲吧。”
“什……什么?”成……成亲?
不怪他呆滞,正常人都想象不到。这么惊世骇俗的事……
龙阳在古代虽然不受排斥,但也不曾如此开放,男人同男人成亲,不会奇怪吗?
马文才要成亲了,难道师兄也被刺激到了?
他立即作鸵鸟状躲的老远,他不想被人围观,他不是参览的标本。
他抓回他牢牢抱住,“成亲吧,师兄想一直陪着你,世俗的看法从来不在我眼里,我但愿你快乐,小师弟,你明白吗?”
一生一世的陪伴。
他被这样的期待打动了,鬼使神差点了头。
成亲
农历六月初十,宜嫁娶。
民间传闻,这日天地突变,电闪雷鸣。
马文才的迎亲队伍行到一半,半路冲出一个人,正是被押在刑部大牢的书生梁山伯,路人指指点点道,这个梁山伯曾如何如何……
梁书呆神情悲愤,手舞足蹈,状若疯癫,“马文才,今日你抢我英台,他日必遭报应。”
侍从挥开他,“书呆子,今日是我家少爷大婚,你别来捣乱,仔细你的脑袋。”
梁山伯不理,继续喊,“马文才,你毁人姻缘,如今正是你的报应,你的心上人要同别人成亲了,你永远得不到幸福。”
马文才脸色顿时阴沉,“梁山伯,别以为你可以破坏今天的婚礼,英台已经答应嫁于我,你喊什么也没用,只能证明你是个懦弱的男人,梁山伯,你输了。”
“我输不输不要紧,至少我同英台真心相爱,你呢,马文才,你比我可悲,强取豪夺又如何,你终究得不到幸福,不过是个失去自我的可怜虫。”
马文才怒了,“闭嘴,拖他下去。”
梁山伯不甘地喊道,“梁凉要嫁给别人了,马文才,总有你后悔的一天!”
他最后被人拖下大牢去了,仍不住提着腿,口中喊着这些话,不依不饶。
“荒谬!”马文才嗤笑,梁山伯要恨他也扯个靠谱的话,梁凉是个男人,如何嫁人。
侍从看出他的心思,兢兢战战如实禀告,“公……公子不知道?那书呆说的是真的,整个京城都传遍了,七皇子要在今日与一男子在京城月老庙里拜……拜天地。”
侍从刚说完,衣领被人揪住,“再说一次。”
侍从软了腿,诺诺重复了一遍,他明显感觉到自家公子突如其来的阴沉。
马文才松开侍从,退了一步,怔了,“他们……他们要成亲?”
他们要在月老庙前结拜天地?这不是真的,一定不是。
他觉得被耍了,想到那个清秀的少年与他人携手交拜天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