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昊天自己却没觉得,让兰儿捧了玉观音,对陆詹道:“走吧,去东林庵。”
三人继续前行,不一会来到一座不大的庙宇前,里面传来诵经的声音,梵唱悠扬,青烟袅袅,展示着无尽的兴旺景象。门前有一株高达两丈的的铁树,葱绿的叶子从上方垂下。叶昊天将手扶在树干上,运起绝顶春风化雨神功慢慢催动铁树的生机,盏茶功夫树枝最上端开始绽出花蕾,接着前后左右五六条树枝同时吐蕾,慢慢的,花枝上一束一束的密集小花朵开始绽放,散发出极为浓烈的香味,闻之催人心醉。
陆詹彻底惊呆了。
叶昊天收回功力,走来到庵后察看,发现后面就是浔阳江,恰好江水暴长,水面离庵墙不足两尺,于是对着江水发了一道水印,江水凭空增高三尺,洋溢出来,真的浸到了尼庵的院墙。
三人复回到庵前,叶昊天吩咐道:“扣门!”
陆詹走上前去,心中无比激动的敲响庵门。
时候不大有人开了门,正待答话,忽然看到开花的铁树,一时呆住了,转头向里跑去,一边跑一边叫道:“铁树开花了,师傅,铁树开花了!”
不久一个宝相庄严的老尼来到门前,抬头看见满树白花,低头察觉水浸庵墙,不禁道:“阿弥陀佛,这一天终于来了。!”忽然看见兰儿手捧的玉观音,她上前几步对着观音跪了下去,伸出双手道:“我佛慈悲,观音赌胜了!”兰儿将观音放入她的手中。老尼如获至宝的捧着,满怀希冀的对三人看了又看。
叶昊天知道还差一件东西,于是将花瓶取出来,放在老尼面前,老尼低头看了看,面露喜色,对三人说道:“跟我来。”说着转身入庵。庵内有个浅浅的小湖,湖水似乎涨了很多,已经淹没了湖边的石碑。站在湖边,老尼将花瓶的石鱼倒入湖里。三人但觉莫名其妙。
忽然一只数丈长齐腰粗的白蛇从石缝中游了出来,湖水的深浅刚好够它游动自如。白蛇追逐石鱼吞入口中,然后身体盘作一团,扭曲不停。
老尼厉声喝道:“孽障,时辰已至,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白蛇闻听此言,忽然化成一道白光飞至空中,渐渐幻出白马的样子。
老尼对身边的女尼道:“东林庵从此关闭!眼见大劫将至,你们暂避,各奔东西吧。三、五年后贫尼或可复来,有缘到时再见。”又对陆詹道:“你家娘子并未落发,你接她回去,好生度日。只要跟着叶施主,三、五年内将功名尽复。”
最后对叶昊天深施一礼道:“贫尼多谢叶施主,八百年矣,观音之命今日已成,我该回去了。”
说完手捧玉观音,跨上龙马,冉冉而去。
庵主骑龙马而去,并且宣布东林庵从此关闭,所有尼姑都惊动了,纷纷来到湖边向空中看去。陆詹却四顾寻找自己的娘子。最后终于看到了,娘子缓缓细步而来,虽然过了十年,娘子的身材面貌却改变不大,只是人更加消瘦了,面色苍白,可以想见离别带给她的煎熬。他远远叫了一声:“灵婵!”
娘子转头看见他,忽然一阵晕厥,人向地上倒去。陆詹一个箭步上前,将她揽在怀中,口中不住叫着“娘子!娘子!我回来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回来了!”旁边的女尼听了师傅的吩咐,知道这是数百年来第一个找上门来寻找妻子的人,都心中惊奇,接着叹息退下。
陆詹等了一会儿还没见娘子醒转,手足无措的看着叶昊天,道:“李兄弟,不,叶兄弟,您给帮忙看看。”
叶昊天走近三步,潜运春风化雨大法,将陆娘子极为虚弱的心脾二脏脏气补平,过了一会儿。陆娘子醒了过来,以手抚摸丈夫的面孔,哭泣道:“相公,是你吗?这是真的吗?我不是做梦吧?你怎么一去十年不回来啊?”
陆詹泪水滚滚而下,哽咽的道:“娘子,是我,我回来了,我终于回来了,你受苦了。”
兰儿在旁边看了,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流下来。
叶昊天心中感慨,九阴教真是作孽,整得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到底为什么!
他看陆詹和娘子相拥而泣了好久,才开口道:“陆兄,嫂夫人,来日方长,还是回家再说吧。”
陆詹将娘子扶起来,给她介绍道:“水漫东林庵,火焚天魔石,铁树开花,石鱼现世。若非叶兄鼎力相助,我怕是一辈子也见不到娘子了。大恩大德,永世不忘。”陆娘子听了相公之言,赶忙对叶昊天深施一礼,感激不尽。
叶昊天道:“助人助己,各有所得,我也沾了陆兄的光啊。”
四人缓缓回到陆府,叶昊天和兰儿留在前院喝茶,陆詹和夫人进到内宅互诉衷肠,一个时辰以后才双双走了出来。久违的欢乐终于回到他们的脸上,每个人都洋溢着劫后余生的笑容。
叶昊天打趣的笑道:“陆兄,我是要买你的房子的,你可不能改口。”
陆詹看看夫人,道:“若是叶兄弟喜欢,就送给你们了。”
兰儿拉了拉叶昊天的衣袖道:“不了,君子不夺人之爱,我们再找地方就是。”
叶昊天笑着摇摇头,道:“不,我就喜欢这儿,想用一个更大的宅子跟陆兄换换。”
兰儿听了一愣,不知道他说的大宅子在哪。
陆詹和娘子也不解其意,只是静静的看着等他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