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接着在走过来的令狐瑾耳边低低说了几句话。令狐瑾感谢不尽,却坚决不肯现在离去,道:“我在空中给你看着,等你全部弄完我再走!”说着腾身飞在空中,令他惊喜的是身体竟然比以前轻盈了很多,好象快要突破真人界第十八重的样子,不由得心中再度涌起对叶昊天感激之情。
其余众人一个个走上来,先过来的十几人功力较弱,都是奇经八脉被断开了,凭着自身的功力无法恢复。叶昊天的功力远在众人之上,打通经脉只是举手之劳,所以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解除了那些人受制的经脉。
然后是二十多个修到了真人界第五重至十五重的中级高手,有的是服了神仙丸,有的是受到九阴锁魂的禁制,还有些人被各式各样的符法所制,叶昊天一一辨明,对症出手,大约花了两个时辰才将这批人救治完毕。
每个人治好之后都对叶昊天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听从他的吩咐飞速的离开。
眼看绝大多数人都已经走了,只剩下的两个人留在最后。经过自我介绍,叶昊天才知道这两人一个是峨嵋派的枯蝉长老,另一个是衡山派的掌门扶风真人,都说是曾经服下了“神丹”。叶昊天仔细察看了一下,发现这两人都是到了真人界十六、十七重的超级高手,所以才被九阴教逼着服下了“天罡炼神丹”。
由于没有专门的解药,他不得不每人赠送一颗祖州升仙丹,心中明白身上的升仙丹已经用了一半,剩下的只有十余颗了,若是再有一些人服了毒丸,自己除了动用仅有的几株不死草外将别无良策了。看来必须配制一炉专门解毒的丹药来,另外一定要将苍灵宫正在炼制的万颗“神丹”彻底破坏。想想离丹成的时刻只有不足一个月的时间,难道这就是九阴教严密保护苍灵宫的原因吗?不管怎么说,在剩下的这段时间内,自己必须四处挑衅,争取尽量调动对方的防守力量,然后等腊八之后率领那六位被自己催生出来的仙人杀上苍灵宫。纵然救不出别的群雄,也要把王献臣先救出来,然后就是好生处理那炉“神丹”。
不一会儿,两人解毒完毕,都对叶昊天感激不尽,道:“仙长若有所命,我等一定遵从。”
叶昊天将空中的令狐瑾招了下来,然后才现出本来面目道:“大家不要呼我仙长,小子叶昊天,现在才是我的真实相貌。目前九阴教势力极强,你们初服神丹,需要勤加修炼,大约不用一年就可以达到仙人的境界了。那时还请出来助我剿灭九阴教。”
三人都喜出望外,峨嵋派的枯蝉长老道:“我与九阴教不共戴天,本派如今还有两百人不知被对方困在什么地方,一待神功大成,我就立即来找少侠!”
衡山派的掌门扶风真人道:“我派实力较弱,以后全靠少侠出手相救了,我这把老骨头,全扔进去也是应该的。不知道以后如何找你?”
令狐瑾更是高兴的道:“我刚才飞在空中,已经有了飘仙之感,大约不用一个月就可以了。”
叶昊天却劝他道:“大婶还在家日夜盼着你呢,你先回去看看,安顿好之后再出来不迟。以后大家要找我,可以在每年腊月初八到终南山下的太一镇来。”然后跟三人一一告别。
众人走了之后,叶昊天取出龟镜察看,发现岛上仍然很安全,索性将兰儿叫出来透口气。同时问问那被惊呆了的面目清秀的年轻人,看看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想到兰儿只看了年轻人一眼就愣住了,道:“周士章,你怎么还活着?整个京城都以为你死了啊!每个人都知道你们家被贬到云南,路上遇到土匪惨遭不幸,为此朝廷还专门派出一万兵将把武功山的土匪剿灭得一干二净。真奇怪,怎么会在这里碰到你?”
年轻人看了她几眼却觉得从未见过,迟疑着没有说话。
兰儿怕叶昊天误会,向他介绍道:“这位是京城三少中最负盛名的周士章,四、五年前可以说是家喻户晓。每年清明踏青、重阳登高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他掉了魂。我那时只有十五六岁,听说之后也曾偷偷前去看过,可惜那时的他太过文弱了,我见了并不喜欢。所以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说到这里她浅浅一笑,瞄了叶昊天一眼,看他面带微笑没有说话,说不定在心里正暗笑自己呢。歇了口气她接着道:“他父亲周老爷子以前是朝庭三公之一,官居太保之位,一向跟皇上形影不离,负责皇上的安全,深得皇上器重。”
周士章看她说得不错,上前施礼道:“敢问小姐是什么人?”
兰儿避而不答,却道:“我是公子的家人,你有什么想不通的不妨多求求公子。”
周士章转而对叶昊天行礼道:“感谢先生相救,我虽然身处九阴教中,却也度日如年,耳闻目睹的全是大逆不道之事,想走却又走不脱,幸亏公子将我救出来。”
叶昊天有些疑惑的问道:“兄台当初是怎样加入九阴教的?”
周士章忽然长长的叹息一声,道:“此事说来话长。我父久经沙场,功力很高,一向身负保护圣上之责。三年前的某一日,圣上离开大内,居于杭州吴越山庄行宫之内,我父命大内高手数十人守护行宫各个角落,自己就站在圣上安歇的寝宫之外。是夜三更,忽然有刺客来袭,众卫士全力阻挡死伤惨重,正在苦苦支撑之时,忽然又一人自庄外而入,直奔皇上歇息的寝宫而去。我父飞身上前刚好拦住,忽然看见太师刘衡从厢房出来,不禁大喜,急忙招呼他合力杀贼。正在这时,不知从何处袭来一阵冷风,我父但觉腹部太乙穴一凉,人被定在当地不能动了。眼见那人窜入内宫,太师追杀进去,入内却又寂静无声。时候不大,那人仓惶而出,太师也随后追杀出来,两人直奔宫外而去。等太师回来的时候,我父的穴位却已自解了。是役,大内高手死伤多半,太师肘部也负了伤,唯独我父安然无恙。天明之时,圣上将我父召入,说是传国玉玺不见了,责他护驾不力。圣上大怒之下命我父严查,若是查不出,革职交大理寺问罪!后来我父访查三月未有所得,被皇上削去一切官职,全家流放岭南。”
周士章停了一下又道:“我父亲久居太保之位,押送的官兵都曾是他的属下,所以关系极佳,可以说唯他之命是从。临行前一日父亲将我们兄弟几个叫去,讨论南行的路线,说是可能有人落井下石,为防不测,不如采用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方法,放出风声说要走官道大路,实际走的却是羊肠小道。我以为父亲年老多虑,当时不便反驳,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当晚我与相交甚欢的秦淮名妓罗雁月作别,罗雁月问及南迁之事,我竟然毫无保留的将行程安排一一道出。没想到从此铸成了灭门惨祸!”说到这里他满脸都是悔恨,用巴掌拼命击打自己的脑袋。
稍微停顿了一下,他接着道:“第二天途经江西武功山发云界,那里有广袤无垠的十万亩高山草甸,我们沿着小路在草丛中走过,两旁的草长得很高,几乎淹没了头颈,风一吹,一阵‘青浪’翻过,煞是壮观。走着走着,我忽然觉得腹内不适,就钻入草丛之中寻个方便,没想到半天之后仍余痛绵绵,正准备走出草丛忍痛上路的时候,忽然听见惨叫之声传来,向外看时,但见数十人一涌而上,将我家七十余人团团围住。父亲和三位兄长都是武功很高的人,竟然根本不是他们对手,三招两式就被打倒了。我当时功力甚差,所以躲在草丛之中不敢动弹。那些人翻箱倒柜的找了半天,金银绸缎扔了一地,没找到所要的东西,将刀架在父亲脖子上,逼问传国玉玺在哪里。
我父亲愤恨的道:‘我要是找到玉玺早就呈献给皇上了,又怎会全家被贬岭南?’那些人追问了一会儿没有结果,竟然毫不留情的将我一家老少全部杀害。”此时他语不成声,悲痛欲绝。
过了片刻,他又断断续续的道:“我当时心中痛极,人竟然晕了过去,片刻醒来之后,听见有人道:‘这次幸亏有罗姑娘通风报信,谁能想到他们会偷偷的走这条道。撤吧,看来那东西不在这里。’说话之间那些人呼啦一声走得一个不剩。”说到此处他终于哽咽住了,悔恨的泪水不停地流下来。
叶昊天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这只是无心之失罢了。”
过了好半天,周士章抹了把眼泪又开口道:“我出来看着一家人倒在血泊中,心里悔恨之极,本想拔剑自刎,可是心中终有不甘,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自己若是自刎不是白死了吗?怎么也要将这件血案搞明白再死。我不想让人知道周家还有人活着,所以没有动家人的尸体,又制造出自己落入山崖的假象就离开了。后来我上少林、访武当,遍访各大门派,想学了功夫报仇,结果漂泊两年却一事无成,只得将家传的武功练了又练,却知道从此之后自己是报仇无望了。正在灰心失望的时候碰到九阴教有人传道,听他说得天花乱坠,一时糊涂就加入了九阴教,实指望能学点功夫。若是能学会沟通阴阳的法术更好,好想找个机会向父母忏悔。”
叶昊天听了心下替他难过,脑中转个不停想找到此案的破绽,随口问道:“你见到那些人的长相了吗?”
周士章摇摇头,道:“他们都蒙着面,根本看不见面目;所用的武功也是各门各派的都有,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高手。”
叶昊天心中知道,此案的线索太少,单凭这些确实难以揭开谜底。但有一件事必须弄清楚,那就是传国玉玺在哪里,那些人到底为什么要找玉玺?是想篡国吗?看来急切之间难以弄得明白,于是道:“周兄,你有什么打算?可有什么地方想去?”
周士章迷惘的摇摇头道:“天下之大竟然没有我想去之处。真想逃离这个世上,找个偏僻的地方面对青灯古佛了此残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