俶尔,男人轻笑出声,磁性悦耳之音自身后袭来,“怕我?”
“不,不怕的。”柳依依小小的粉唇长着,微微诧然,怎会怕他呢?
虽两人初见,孤淮凛以鼠噬脏腑之刑恐吓她,然这一路走来,每次遇难无不是他竭力保护她,甚至还让她住在如此舒适宽敞的青云居。
少女晃动的眼波流转,正思肘间只闻殿外传来一道声音,“公子,林公子来访。”
话音一落,孤淮凛却是瞥见垂着头的人儿幽幽吐了口气。
男人俊逸的眸眯了眯,道:“请他先去大堂等上一盏茶的功夫。”
果不其然,小丫头秀丽的肩微微僵直了些,孤淮凛眸中的笑意更深了,他微微倾近几分,道:“抓紧时间。”
男人吐话间温灼热的呼吸喷在柔嫩的颈脖,一股酥麻自上而下,柳依依抿了抿嘴,这是躲不过去了,她顺从般低下了头,如蝶翼般的羽睫微微颤着。
透骨冰冷的膏药入体,时不时男人温凉的指不经意蹭过肌肤……柳依依只觉自己如身处水深火热之中。
恍惚间,她忆起两人初见当日在马车之上突遇的刺客,而后两人共乘一匹毛驴去了客栈……客栈!
柳依依蓦然惊怵,那日客栈之后,她一觉醒来发觉身上洗净了,衣物被换了,她还没问过是否为孤淮凛所换。
少女蹙了蹙秀眉,往后瞥了瞥,却见孤淮凛一张清冷的深邃眸子正专注于为自己上着药,若是自己问出口的话只怕过于尴尬,可若是不问,又始终觉得是一疙瘩……
罢了,柳依依深吸了口气,“公子,那次在客栈……”
“嗯?”
孤淮凛自然明白柳依依所言为何意,他淡淡笑了笑,冷淡的声线低沉:“上好了。”
说话着,孤淮凛细心将少女的衣物拉了上去,柳依依一怔利索将衣衫拉拢。
“你方才想说什么?”
柳依依秀眉蹙着,贝齿自咬出浅浅印记的柔唇移过,将欲开口,却听闻一道雄浑低醇之音自外面传来。
“淮凛,淮凛。”
嗓音由远及近,直至殿门,“淮凛,你这太史大人可让我好等啊。”
李修远言语有些微扬,可面上却未半分恼怒,反而是意气风发的喜悦。
待确认眼前的少女已着好衣衫,孤淮凛微微侧眸,清凉的眸子睨了一眼不请自来的鸿胪寺少卿李修远,“怎不在大堂等着?”
“你怎得如此磨蹭了?我已等了你整整三盏茶的时间了。”李修远眸光故作忿忿,淮凛此人最是克己守礼,整个白鹭书院也数他最是守时古板,未曾漏过一节课更别说跟着他们一起逃堂了,可是今日,他竟是破天荒的迟到了,还迟到了如此长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