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进了密道!
柳依依转过头去看王嫣然,却见她眸里盈上了浓郁的恐惧,接着便是那溢于眼眶的怒和恨。
这进来之人其中定是有取她血折磨她至此的罪魁祸首诡大人!
少女搀扶住红衣女子的手轻轻抚了抚,以示安慰,而王嫣然在得到这一微小而温暖的举动之时本就骨瘦嶙峋的手臂颤了颤,她抬眸看了一眼柳依依,那眸中的情愫终是收敛了几分。
然此刻情况不容几人多想,那两道声音也停了下来,似乎也是发现了三人的存在。
孤淮凛正欲带着人往回跑之际,王嫣然却是拦住了他们,她用唇语道:“跟我来。”
王嫣然吸了口气强撑着带着人继续往前走,可也不过行了几步,她已是满头冒起了冷汗,头昏脑花,她虚弱极了,长久未见天日,还被肆虐取血,吃的也是极为简陋,她真怕自己坚持不住死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石室里。
柳依依皱着眉替女子轻轻顺了顺纤细的背,心中万分担忧,却是不敢出言询问王嫣然的状况,可她能感觉到她的状态似更差了。
正思肘间,那两人的脚步声又传了过来,只是这次,急迫而迅疾。
俶尔,王嫣然停了下来,顺着她的视线往上看,是一层层递进的石梯,石梯呈螺旋式往上盘绕着。
石梯年限已久布满青苔,可这层层石阶中央却是因有人时常行走,光滑干净。
孤淮凛视线往下看,眸光瞥到了那石梯一转角处的阴影,这位置极为隐蔽,若是有人匿身于此,极难察觉。
王嫣然转过身看向孤淮凛两人,随即抬起苍白的指指了指转角里面的暗处。
孤淮凛眼眸一暗,率先弯腰进入而探索,待确定内里并无何隐患之时,男人朝柳依依伸出了那骨节分明的宽大手掌。
少女抬起眼眸看了一眼,正准备一手扶着王嫣然一手借着孤淮凛的力道进入之时,却听到那愈逼愈近的脚步声,那两人迅疾跑了起来,马上就要到了!
柳依依杏眸圆瞪,加快了速度,然正在此时,本是被她扶住的女子却是猛得用力推她一把,柳依依猝不及防脚底不稳往里栽去,不出意料的,她稳稳落在了孤淮凛怀里。
再一回头,只见那一身鲜红嫁衣的女子正噙着满眼的泪,她整个面已是瘦的凹陷下去,早已看不出原有的风采和容颜,柳依依看见她干涸渗血的嘴唇蠕了蠕,在说:“查明真相,有缘再见。”
而后,她便是瘸着拐着往那关押了她数月的石室而跑去,可刚没行几步,却是因身体太虚直直磕向了坚硬的石面,发出闷哼一声巨响。
可她不想让人发现那暗处有那两人的存在,便一寸一寸挣扎着往前爬。
柳依依此时已是盈满了泪,眼眶变得通红,喉咙的酸涩让她发痛,可她却是不敢发出一声,她知道王嫣然这是为了保护他们。
稍稍,那两人的脚步声骤然出现在耳迹,两人三步并作两步自石阶跃下,“想跑?”这声音苍老粗噶,应是那白面红眼面具人的。
“哼,不自量力。”面具男人只是冷笑一声。
“畜生!”女子发出凄厉的痛呵。
“哈哈哈哈。”接着,面具男人发出一阵阴肃可怖的冷笑声,那笑声久久萦绕在这幽闭的暗道,直骇人发麻。
孤淮凛冷下眸子,正欲现身从两人手里救出王嫣然之际,一道年轻带着磁性的声音传来。
“这便是娶来的新娘?”
熟悉的话音萦在耳迹,孤淮凛深邃的眸变得幽深几分,怀中的少女也听到了这熟悉刺耳的声线,她想探出几分视线去瞧那人是否为有过几次交道少年的时,可却被孤淮凛牢牢锁在怀里护着。
少女没再蠕动,只是心中疑窦,倘若那人真是,他来干什么?
柳依依轻轻捏了捏两人交合在一起的手,以示提醒,而男人自然感受得到手里柔嫩娇软触感的微动,他安抚般按了按,而后将视线微微一转落在了正说着话的少年身上。
“怎得如此狼狈啊?”江鎏挑眉,用那皂靴随意踢了踢王嫣然那已是皮包骨的手,笑得不羁,“你可真是不会怜香惜玉啊。”
“哼,”面具男人冷笑一声,“不用你多管闲事,我要的东西呢?”
江鎏用折扇拍掉了自那黑袍里伸出布满褶皱的手,道:“你可别急呀,我要的呢?”
接着面具男人自宽厚衣袍内掏出一白色瓷瓶,阴恻恻道:“把东西给我。”
江鎏冷嘲一声,声线微冷:“你可真耐不住。”
从孤淮凛的角度能看见江鎏从前襟拿出一张交折叠好的物件递给那面具男人。
面具男人甚是急迫,连忙自江鎏手中掠来,匆匆打开一览之后却是变得有些颤抖,浑身蓦然布满了戾气和杀戮,而在这其中,似乎还有一层恨意,这几种情愫病态又疯狂的结合在一身尽数展现。
孤淮凛眼眸眯了眯,他看的是什么?
顷刻,那面具男人又恢复了正常,将手中阅完的纸置于烛台上。
星星烈火闻见纸张的来临,立马贪婪的蹿上而吞噬湮没,很快,幽僻的暗道内便传出噼里啪啦的纸张燃烧的碎响。
而后面具男人朝地上匍匐着的红衣女子走去,见人过来,王嫣然咬碎了银牙怒目圆瞪,偏那面具男人却并不在意,他拽起女子的头往那密室拖去。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