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德帝舒了口气,大为欣喜,“宣,快宣!”
接着,华美庄伟的殿内隐于一片阴影,众人一阵骚动,纷纷朝门口望去。
只见,一道峻拔纤长的身影立于殿门,其人清俊面容隐于泠泠冷光之下。
接着,一道似青山流水般的清润透彻嗓音传来,“陛下,臣来迟了。”
只见身着绯红官袍,面如冠玉的男子确实瘦削了几分,可那俊拔高挺的体姿,一双桃花眸也是清迥而发亮,哪里有半分刚从病榻而起的羸弱模样。
骚动的群臣安静了下来,内有几人纷纷对视,一脸诧异。
“咳!”
孤淮凛款款从红毯而过,行至中央时故作握拳抵唇深咳一番,随即一步一步行至文官之前,而后掀袍行叩拜之礼,“陛下,臣有恙在身,多有不便,来迟了,请陛下赎罪。”
“来了就好。”皇帝摆了摆手,示意孤淮凛位列立好。
随即,贤德帝鹰眸扫了扫底下面色各异的群臣,缓缓道:“孤太史既病已痊愈归至朝堂,众爱卿可还有说法?”
良久,贤德帝冷哼一声,“众爱卿今日早朝可还有要事相禀?”
雄浑嗓音仍是如石沉大海,竟是连半分涟漪也未惊起。
“既如此,那便退朝吧。”说罢,贤德帝拂袖离去,宫女内侍跟在其后纷沓而出。
待人走完,萧王眸光在孤淮凛面上流转,忍不住刺怼,“这病生的可真蹊跷,竟让一向严苟克礼的孤大人耽误了早朝。”
孤淮凛温润一笑,“这疾来势汹汹,在下无力招架。”
说着,男人微微颔首,“劳萧王担忧了。”
“孤大人如今归至朝堂,自然是好,”刘中丞转过身子,言语透着暗讽,“可别耽误了这几日言行记载和编撰啊。”
面对来人刺怼,孤淮凛不温不恼,游刃有余,“刘中丞监察百官,如今京城祸起,执情于吾之病疾,在下感激涕零。”
“你!”
刘中丞怒目圆瞪,孤淮凛这小子的暗讽他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不就是在刺怼他应该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别去多管闲事吗!
眼前这面若冠玉的男子生得是世间少有的昳丽和俊美,年纪轻轻,本以为才将入仕定比他那傲着一身反骨的爹更好掌控,岂料更是油盐不进,处处阻挡,迟迟不肯向萧王低头。
可偏偏朝野之上还有一些没眼力见的东西跟着他后面!
“哼,”刘中丞一拂袖,颤抖着手,气得脖子发红,却是再憋不出一言。
孤淮凛抬了抬眼皮,又道:“你我食君之禄,定全心全意为主分忧。”
“是吧?刘中丞?”男人言语温和有礼,面上甚至带着清润柔和的笑,可其中锐气和冰寒却是令刘中丞撼上几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