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柳依依眼角挂着的那颗泪珠滚了下来,顺着粉腻的面颊留下一道清透的印记。
此刻,孤淮凛眼里聚起了浓郁的冰寒的冽气,他执起少女的藕臂,沉沉道:“这伤是那三个太监弄的?”
虽是极力掩抑住了怒火,可这嗓音也是低沉冷冽的浸人。
柳依依软软点了点头,“但是我手心的伤是我拿棍子打那个老太监留下的。”
殿内静的可怕,潋滟的烛火发出噼里啪啦的碎响,柳依依清楚的到男子周身的气息骤然变得冷冽和可怕,竟是令她也忍不住一抖。
蓦地,她被男子俶得摁进了坏了,那般力道大的可怕,似要将她揉进他身体里去。
少女不敢说话了,甚至她有一种诡异的直觉,公子会叫那几个太监,甚至连着那公主皆不得安宁。
她想起了在诏狱初见时,公子噙着那温润寒戾的笑,阴恻恻的恐吓她鼠噬肺脏之刑。
少女脊背泛起一丝冷意,这些日子以来,孤淮凛待她温柔体贴至极,以至于她都忘了,清隽儒美画中仙的背后,是极其危险的。
少女眨了眨湿漉漉的杏眼,伸出藕臂紧紧环住了男人的腰身。
纵使公子是危险的,她也不想放手。
凉风携着花香拂入,吹得殿内的素白轻纱微漾,风铃清脆作响。
少女依偎在男子怀里,细细跟他说今日后来之事,包括那深宫别院里的小白。
“公子,我觉得小白好像身份不简单。”
看似荒芜的别院内里却是精致辉煌,那处院落定不是小白自己所为,看那布置,她应当是在那地方生活了有些时日,可这么久以来,无任何人发现她。
不,不对,少女微蹙着柳眉,许是曾经也有人不经意发现过,但最好却选择了守口如瓶。
而最诡异的地方便是那个,那个和她跌龙倒凤的男子,他们二人究竟是何关系?
室内暗香疏影,摇曳盈袖。
听着怀中少女甜糯的嗓音,孤淮凛周身萦绕的冷冽和寒戾总算得已消了些。
此时柳依依终于惊觉,太子留给她的半炷香早已过了!
她自男子怀中探出头来,道:“公子,我要走了。”
再不走就快要天亮了,怕是来不及了。
明绯暖白的琉璃四角画宫灯渡亮了男子那清俊绝伦的俊美天颜,少女眸中流转的是浓浓的不舍。
她是不想走的。
良久,柳依依叹了口气,撑着手欲从男子身上下来,却是发现男子的铁臂钳得极紧,不由她撼动一分。
“公子……”
少女轻唤了一声,孤淮凛眸色一紧,终是放了手。
“依依,回兰台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