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俊拔高大的身形,与众多男子有过花前月下的她自是一眼能看出这男子若是被卷上了榻褥,到底会有多豪横和生猛,只怕她这一遭是将会有好几日走不得路了。
“本以为邀我入府是昨夜的那位公子,竟没想到原来是您啊。”
女子笑意更深,刚踏入府时的警惕和锐利早已消失殆尽,眸中尽是媚眼如丝的脉脉柔情。
近日虽风头正紧,可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她也曾怀疑过此男子或是为发现了那魏老鬼的端倪,可转眼她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眼下所有的证据都已销毁,还有那蠢笨如猪的魏氏在后面捡烂摊子,她不可能会被发现身份。
况且,她已经易容换面,绝不可能还有人查到她的头上。
芸娘掐着嗓子,潋滟笑着,“公子不辞路远带我来您的府上这是到底要做何事啊?”
“奴家可是听闻公子您为了见我一面,在楼里等了我一宿呢。”
断断续续的娇媚嗓音传来,回廊转角处隐着的的少女听的清清楚楚。
她藏身于圆擎大柱之后,若不是仔细瞧,是不易被人发现的。
柳依依难受极了,那女子说,公子等了她一宿,如今见到人之后便立马带进了府中。
心中的酸涩滔天覆地的席卷,令她忘了眨眼,好不容易憋回的泪又开始酝酿。
孤淮凛并未回答,然此举芸娘却是并不恼,扭着细腰,笑道:“已将至午时,公子不若先请我先用个午膳吗?”
稍稍,男子终是停了下来,由于背对着她,柳依依不能瞧见此时男子眼眸中泛起的不耐烦和冷戾。
孤淮凛淡淡道:“在下已等待姑娘多时,午膳待之后再用也不迟。”
芸娘是萧策的人,若是他强硬带走必是不可,如是,昨夜他便命沈忱换上一层伪装入了登月楼,再以相邀名义将人请了出来。
临行前,他自然是最好了万全的准备。
魏府出事,最危险的地方即是最安全的地方,芸娘定会回登月楼。而她也定不会以原来的身份,甚至是容颜名讳回去。
由此他潜入登月楼观了几个时辰,终于找到了如今改名换颜的“芸娘”。
沈忱登楼请人,而他待坐马车内静等。
果然,这芸娘也不是蠢笨之人,沈忱即使见了人,也是待到天明才将人成功带出来。
暖暖的日光映彻在男子那精雕细琢的俊颜之上。
话说完,孤淮凛转过了身,未作停留继续朝前走着。
两人本是朝着少女的方向而来,却是在将近之处拐了个弯。
柳依依大惊,那是去往厢房的方向,公子要带她去厢房?!
孤男寡女去厢房干什么!
少女瞪着眼,鬼使神差得提起了脚跟了上去。方行几步,才觉自己双腿不知何时已软的厉害。
然她容不得耽搁,一路疾行,待路过青石玉阶,郁青小院,柳依依踮起脚尖远远瞧见两人一前一后入了一雕花门扉。
她说不出来此刻是什么感受。
明是对自己宠溺无限的人,不久前才牢牢扣着她狠狠亲过的人。如今竟是直接带着身着清凉、画着美艳妆容的女人回了府,甚至马不停蹄领着人进了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