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眼睛瞟着,看见那双精致的不能再精致的皂靴一步步逼近。
恐惧自心底爬出,少女白了些脸色。
贤德帝睨了一眼矮架上还未动之分毫的衣衫,视线又复落在还有些脏兮兮的少女身上。
还是那件衣裳,他眉头微皱,有些不悦,“怎还未换?”
“陛下,”
柳依依叫了一声,又道:“奴婢斗胆问陛下,为何将奴婢带往此处?”
“何须多问,朕的命令你只需听从便可。”
叶德稳转过身,掀袍而坐,“行了,别跪着了,起来吧。”
“是。”
囚着面前青涩与妩媚浑然天成的绝色丽人,叶德稳稍有些恍惚。
瞧久了,确实是越来越像的,尤其是此刻那双清眸,恍如从湖里刚捞出来的月亮一般,澄澈盈盈。
视线渐渐落到少女面上,身姿上……
叶德稳视线逐渐变得浑
丽嘉
浊,勾着的笑也愈发不明。
如今人已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心,已是落入虎口的羊羔。
虽为孤淮凛的未婚妻,然终究不过一介侍女罢了,皇权富贵面前,怎会抛了这而去选择居于人下的臣子呢。
柳依依敛了敛眸,被这般毫不掩饰的狼掠之光映得有些不适,甚至是有些厌。
“过来,”叶德稳道,“为朕沏壶茶。”
柳依依心一惊,忙道:“陛下,奴婢手糙,甚怕怠慢了陛下。”
叶德稳自是看出了少女是不愿,然他也不恼,若那般轻易便屈服,也便无趣了。
“怎么,你一小小侍婢,是想违了朕的令?”
感受到叶德稳身上传出的戾气,柳依依微微垂首,“奴婢不敢。”
“那便来吧。”
“……是。”
柳依依忍着体躯上莫大的酸楚,移了几步,虽柔夷素白执起了那青釉瓷具,可人却是离的远远的。
叶德稳轻笑一声,视线飘转间睨见了少女颈上碍眼的红痕。
“昨夜留下的?”
柳依依稍一怔,顺着人的视线低了几分头,随即反应过来叶德稳说的是何处。
见少女紧蹙着眉微有些厌恶没回答,叶德稳已是了然,此女是在昨夜阴差阳错为孤淮凛解毒失了身的。
他不禁感到一丝惋惜,竟被孤淮凛捷足先登了去。
本计划是乃将其身败名裂后,再将此女带进宫中囚至塌上日日夜夜承恩的。
愈想到此,贤德帝便愈是气恼,如此周密的计划,为何便生出了那般变故。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