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西楼,京城早已收了音,大邺皇宫早已灭了大多宫灯,笼于一片黑暗之中。
而皇帝寝殿之内,瑞兽吐雾,琉璃瓦彻夜不倒。
紫檀木雕云龙纹榻上,穿着明黄中衣披头散发的贤德帝早已失了白日的威严。
神色慵懒枕于美人腿上,嘴里时不时接着美人以嘴喂上来的美酒。
殿内金碧辉煌,身着清凉的美人们赤足于殿中袅袅起舞,婷婷婉转,勾人心魄。
贤成轻轻推开了门,携着深夜的凉意快步走了进来,落在红绒花地毯上的长靴没有一丝声响。
“陛下,陛下。”贤成已至贤德帝面前,皱着一张老脸道:“起居郎又折返了!”
“他许是听到了寝宫的动静,没走多远又回来了!”
见贤德帝未动,贤成急着忙将殿内的美人遣散。
“大胆!”
只闻,本是假寐的男子猛地一喝,骇得老太监生了哭腔,“陛下,起居郎记载如斯举止言行,这将是交给太史载入史册的啊!”
贤德帝登时立了起来,“朕一国之君,还怕了那孤淮凛不成?!”
第97章婚书
◎她一急,唤了一声,“夫君。”◎
“陛下!”贤成哭着一张脸,“陛下,三思啊。您苦心经营如此多年——”
话未说完,老太监及时只住了嘴,将至不惑的壮年天子此刻寒厉着一张脸,满是肃杀。
贤成一哆嗦,磕了下去,“奴才逾矩了。”
贤德帝眯了眯眼,“朕看你是老糊涂了。”
说罢,一甩袖坐在了那榻上,恰逢其时,一道黑影已行于殿门之前。
起居郎迟疑稍许,传来一声,“天色已晚,陛下该歇息了。”
贤德帝面色极度不悦,将脸转到一边没说话。
贤成瞄了一眼他的神色,复道:“大人,您也回去歇着吧,陛下就快歇了。”
良久,门外传来一声,“陛下,臣告退。”
待人走了个干净,贤德帝问:“兰台怎么样了?搜捕了大半日可有那山野村夫的踪迹了?”
贤成痛心疾首,摇了摇头,“无。”
“一群废物!”
连一个一脚踏入棺材板的老东西都抓不到!
“那丫头呢?可有发现踪迹?”
“回禀陛下,探子来报,并未发现其踪迹,奴才怕打草惊蛇,便将人撤回来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