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王妃朝柳若风看了一看,两人吃完,也告辞了出来,行至无人处,侧王妃盯着柳若风道:“你查得怎么样?”
柳若风四面瞧了瞧,脸面冷峻得如冰霜,皱皱眉头道:“年代久远,以前宫中之人现在又七分八离,哪里还查得到。”
侧王妃柳眉深皱。
“咳!咳!”锦儿在提醒。
王爷从园子另一头迈步而来。
柳若风慢慢朝后面退出,身子掩印在一片花树之中。
“如眉!”王爷今日心情不错,春风满面。
“见过王爷!”侧王妃忙上前行礼。
“大夫请来了吗?”王爷问,他关心的是王妃的病。
“王爷!奴婢正要叫人去呢,可巧就碰到王爷了,王爷对姐姐的病很是关心呢!”侧王妃话里含酸。
王爷瞧了瞧柳如眉那娇嗔的样子,笑道:“侧王妃吃醋了吗,这个,你倒要跟你王妃姐姐学学,本王以前经常到你那里去,她可没有半句怨言。”言下之意,颇为责备。
侧王妃心内一紧,脸上顿时笑容满面:“王爷说哪里话,奴婢不过随便问问,王爷久不到奴婢那儿去,奴婢要吃醋,这醋岂是吃得完的,不早就酸死了。”
王爷淡然一笑,见她粉面含春,便笑着道:“王妃今日病着,本王不便打扰她,今天就到你那儿去!”
侧王妃大喜过望,欠身下拜:“那奴婢就等着王爷大驾光临,只是不知在浣纱院还是绿珠楼。”这才是她想要提的问题。
“怎么,你还没去绿珠楼么?”王爷有些诧异。
“奴婢一侧室,没有王爷和王妃娘娘的命令,奴婢怎敢擅自挪动。”
“是么!这个,王妃也太大意了点儿,如眉,你今日就搬进绿珠楼吧!”王爷略沉思,便说出了这番话。
侧王妃只觉心内一爽,终于达到目标了:“谢过王爷!”
“如眉,你看今年院中花草可好!”王爷携着侧王妃的手渐行渐远。
庆园内,芳草萋萋,庭院寂寂,王妃斜倚窗前,方响午,那天便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好像有风在吹,雨飘飘洒洒地将门前的两朵大大的芍药花打落在地上,王妃怔怔地看着,今日早上那一幕还在眼前,她死了吗,她真的死了吗,二十年了,自已埋着这个秘密二十年了。
她的思绪又回到二十年前。
“公主,求求你,你救救千山吧,只要你能救千山,彩明我做什么都行。”一个冰塑玉雕似的,穿着宫装的女人跪在地上,她的肚子略微地挺起,看得出,那胎儿已有几个月了。
“彩明,你先起来,这个,不是我不救,实在我没办法,你也知道,我母妃失宠,宫中现多有嫌忌我的,倘我再去做个什么事,岂不是飞蛾扑火。”承平公主坐在绣墩上,皱着眉头说,她说的是真话,她的母亲,贤惠温顺的淑妃娘娘现在虽没被打入冷宫,可是十来年时间了,皇上从未去看过她,可能连她什么样子都忘记了。
“公主,不同你讲,彩明不知道同谁讲,只要这个孩子和千山能活下来,公主要什么都行,哪怕是彩明的性命。”郭彩明珠泪纷纷。
原来先皇陵墓最后收关,要派民夫去修,而这些民夫便是陪葬之人,郭彩明从内部得知,独孤千山这那一队恰好被选中,郭彩明左思右想,迫不得已,便来求这个不得宠的承平公主,她也是病急乱投病,因为这个公主现在也是朝不保夕。
而公主看着郭彩明这样,她不由得一阵伤心,郭彩明虽是个奴婢,可是从小到大,两人私底下都是以姐妹相称的,看着姐妹如此伤心,公主于心何忍。
她长叹一声:“好吧!我想想办法!”
“王妃娘娘!”一声呼唤打断了她的思路,原来是灵儿,她正拿着一件黑色貂皮子披风站在后面,见王妃转过头来,便将它披在她身上,因说:“外面下着雨,天冷,王妃娘娘身体不好,担心着凉,到时王爷要饶不了我们这些奴婢!”最后一句话说得有些俏皮,说着眼睛也调皮地眨了一下。
王妃笑了笑,将衣服披上了,转身走到房内,顿时感觉身子寒浸入骨,不禁打了个寒颤,接着又打了了喷嚏。
灵儿在一旁见了,忙上前道:“娘娘,是不是着凉了。”
王妃笑了笑,正欲说话,忽觉头轻脚重的,竟站不稳。
灵儿吓了一跳,忙上前来扶。
王妃娘娘躺在床上,突儿昏昏地睡去了,灵儿在一旁看着,她想起早晨侧王妃说过的叫大夫的话,怎么到午后了还不见人来,便派了一个小丫头名叫镯儿的去看看。
一会儿,镯儿进来了,对灵儿道:“绿珠楼大摆宴席,成王爷和侧王妃正在饮酒作乐,还把戏班子叫了几个人去唱呢,奴婢也没敢去问。”
灵儿长叹了一口气,忙将镯儿拉到外面,轻声道:“别说了,王妃娘娘知道又不开心,何况现正在病中,倘有个什么事,谁负责得起呢!”
镯儿伸了伸舌头,悄悄地往里面一看,王妃娘娘一动也不动,只有那绣帐飘动着,因道:“哎!都以为做了主子就算前世修到了福气,现在看来,也不尽然。”